&ep;&ep;紧邻此地的亭台处忽而有似笑非笑的话语声响起,应岚循声看去,便正见得一名身着灰布道袍的少年人正坐在亭台的屋檐处,百无聊赖地荡着双腿。

&ep;&ep;“小易?你这一次倒是赶来了。”应岚随即便笑道,“毕竟是前些日子方才在太宰的宴会上见识了这些。如何?我也为你折上几枝别上?”

&ep;&ep;“小什么小,我分明年长于你。”少年撇了撇嘴,随手向他丢了个石子,“若非收到了你们的信,我或许还会在凉州多逗留几日。那里的景色与风……与北疆当真颇为不同。”

&ep;&ep;“那当如何,称你为‘小寒’?似乎区别也并不算大。”应岚一面笑着,一面便要重新跃上花树。

&ep;&ep;“阿岚,”谢商羽原本只是静静地笑着,此刻听得二人如此对答,忽而不紧不慢地开口,“叔父前几日说了,你若是再趁着他近日无暇来此在园中胡闹,便要让你以俸禄相折。”

&ep;&ep;应岚本已攀上了花树遥遥地探手试图去折枝头的桃花,听得谢商羽的这一番话,却是倏忽收回了手,重又跃下了树来,似乎很有些顾虑:“真的?”

&ep;&ep;慕容临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自然是假的,谢侍中近来每每得空,便要去教谢四小姐习剑,哪里有心思来想这些呢?”

&ep;&ep;应岚啼笑皆非地向着谢商羽挑了挑眉,就势调侃道:“谢侍中当真是……喜新厌旧。”

&ep;&ep;“毕竟阿徵随父亲留在了军中,如今洛都的谢府之中,也只余四妹尚且年幼了。”

&ep;&ep;“看来我这是要有一位师妹了?还当真有些期待。”应岚笑问,“不知何时能见上一见。”

&ep;&ep;屋檐上的少年亦是不忘调笑:“就你这番作风,可别吓着了谢四小姐——放过孩子吧,我记得这位谢四小姐约摸是和我六七岁的侄女同龄的。”

&ep;&ep;“阿岚但凡有在此处一半的用心,只怕洛都的女公子们都该趋之若鹜了。”陆秋庭见得他们二人这番模样,却只是微微一笑,“小易的话未免有失偏颇。”

&ep;&ep;“瞧瞧,我都被你们这左一言右一语地带偏了。”屋檐上的少年话锋一转,“阿岚还不曾说一说,下一次我们生辰之时,可有什么别致的准备?”

&ep;&ep;……

&ep;&ep;“有时候,还真是很羡慕他们。”

&ep;&ep;那垂着重重帷幔的亭台之内,眉目清朗的华服女子望着不远处谈笑嬉戏的那几人,轻叹一声施施然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而后侧过脸看向踱步入内的来者:“想不到你今日亦是得空。”

&ep;&ep;“阿峥。”来者亦是一名女子,只是披着颇有些厚实的斗篷,面目温柔却也苍白,“我近来身子好了些,自当来看一看。”

&ep;&ep;“他们没有再为难于你?”“白露”玉宛峥向着她朗然一笑,“若有难处,尽管与我说便是。”

&ep;&ep;“无碍。”“清明”苏徊牵起唇角略微笑了笑,“阿峥侠气不减当年。”

&ep;&ep;玉宛峥轻轻地垂了垂眼眸,低声道:“府中……还是老样子么?”

&ep;&ep;苏徊在她的身侧坐下,紧了紧斗篷的领口,轻叹:“还能如何呢?你也不必顾忌什么言辞,一切……到底都是我太过贪恋他那不堪一击的温情,如今又怨得了谁?”

&ep;&ep;“再不济,尚可与他和离。”玉宛峥轻轻地握了握她略带凉意的手,言语之间颇有决绝之意,“若非前些年随他远谪幽州,你又如何会因山洪险些丧命?待得你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来寻他,而他呢?早欢欢喜喜地攀着韦家的裙带回京了——这等货色,留也无用。”

&ep;&ep;“和离……名义上,我已不过是‘侧妻’了。”苏徊有几分无奈地笑了笑,神色却又忽地一凛,“更何况,我倒是听闻了一些传言,韦氏那时愿意助他返京,只怕是看中了四世家的秘密。”

&ep;&ep;“确实有一些传言,但……”玉宛峥眸色沉了沉,“韦氏不过出了个太子妃罢了,竟敢有这等心思。”

&ep;&ep;“为防万一罢了,我还需替你们盯着些。”苏徊轻叹一声,微微颔首,“我与他已是兰因絮果,如今也只但愿他不会就此倒向韦氏。”

&ep;&ep;“话虽如此,我却是不希望你为了这莫须有的缘由陪上日后的生活。”

&ep;&ep;“那时若非有你,我如何能留于府中?”苏徊的语气却是坚定,“且放心吧,即便不是为了此事,稚子无辜,我总该将他教养成人才是。”

&ep;&ep;玉宛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正待再说什么时,却是听得帷幔外欢声连连,一时便改口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且来看看他们今日这又是玩出了什么花样。”

&ep;&ep;“好。”

&ep;&ep;……

&ep;&ep;那一边,几人互相调侃了一番后,气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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