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狭窄,根本就不配当路家的宗『妇』!
别说宗『妇』了,让她沾了路嘉怡的身,路大夫人都觉得是侮辱。
不路大夫人也深知男子都是天生长反骨的,越不让做的事儿就越做。怕阻拦得太狠反而让儿子对这个庶女念念不忘,她干脆自己松口,可以给安玲珑一个贵妾的身份。
果然路嘉怡听她这样通情达理,反而对背弃娶安玲珑为妻的事情心安理得起来。不是他不愿,而是母亲反对。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为她争取了,得到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
路嘉怡怎样的心力路程安玲珑是不清楚的。但她以自己女子的直觉看出路嘉怡的退缩,自然要用自己的手段夺得自己的东西。所以路嘉怡应约而来,安玲珑已经端坐在茗香居位置最好的一间厢房的窗边默默垂泪。路嘉怡推而入,对的就是一双委屈又倔强的眼睛。
“怎么又哭了?”路嘉怡别的不怕,就怕她落泪。
此时只觉得这个少女的眼泪仿佛重锤,一滴一滴砸在他的心。他顿时心疼不已,快步来就要替安玲珑擦眼泪。
安玲珑偏脸一脸的倔强,喉咙的声音发出来仿佛都要哭了:“你终于想起我了?”
这委委屈屈的话一出,路嘉怡的心就软成一团:“什么叫终于?我何时忘记你?”
“何时?”安玲珑听到他哄宠的语气,暴躁的心莫名就被抚平了。原压的委屈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假哭变成了哭。她呜呜地扑进了路嘉怡的怀中,一手捏拳轻轻地锤路嘉怡的胸口,一下一下的锤:“你都几个月没有来找我?我在林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也不来帮我!我去寺庙找你,你也对我冷冷淡淡!你还说何时忘记我?你根本就是变心了!”
路嘉怡本来就愧疚,被她这么一数落顿时更愧疚。当下就解释起来:“不是,这不是在读书?马就要秋试了,我便是再胸有成竹也要温书的玲珑。再说,我搬出寺庙不就立即来找你了?”
这话倒是没错,安玲珑可算是被安抚下去。但是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担惊受怕,辗转反侧的煎熬。她那股矫情的情绪一股一股地往涌。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都没有停的架势。
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她才哑嗓子从路嘉怡的怀抱中起身。一边吸鼻子一边委屈巴巴地替他斟茶:“去京城就一定要跟赵家人一道吗?”
“嗯,”路嘉怡前襟湿了一片,有点难受也不好当安玲珑的面儿擦,“家中安排好的。”
“我不喜欢她!”
安玲珑确定路嘉怡没变心以后,那股子被娇惯的底气又冒出来:“赵玉婷她都是要成亲的人,怎么还不晓得避讳?这般跟未成亲的表兄同行,她就不怕柳家公子知晓了心存芥蒂么!”
“玲珑!”路嘉怡实在不喜安玲珑此恶意揣测自己跟表妹,厉声道:“表妹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慎言。”
“慎言慎言慎言!想要别人慎言,那就自己做的不叫人怀疑啊!”安玲珑刚安抚下去的情绪又冒出来,她第一次在路嘉怡面前爆发,“若非赵玉婷对你心存念想,我又何必这般忌讳于她?赵玉婷对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根本就没有情分,她……”
“玲珑!!安玲珑!!”
路嘉怡可算是体会道路大夫人所说的小家子气,“且不说我与表妹自幼一起长大,清清白白,并非你想的那般龌龊。就说你为个表妹便此拈酸吃醋,未免太霸道。”
这一句话,刺得安玲珑瞳孔剧烈震动。她霍然站起身,差点指路嘉怡的鼻子指责他辈子为了安琳琅舒坦,后院空置。凭什么到了她这拈酸吃醋就是霸道!
安琳琅就配,她安玲珑就不配吗?
但这样的话未出口她赶忙遏制住了。辈子的事情这辈子没有发生,她贸然『乱』说指不定被人当疯了。
心一憋屈,她盯屏风后的香炉袅袅升起的青烟,又给路嘉怡斟了一杯茶:“路哥哥这般说未免太伤我的心。我会这般,不是因为太在乎你。路哥哥对我此好,叫我怎么舍得把你分给其他人……”
她这一放软身段,路嘉怡叹了口气也缓和下来:“玲珑,若是想你我共白,你还是得改改『性』子。”
说,端起桌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喝完他扯了扯衣领,不知为何,这屋子很有些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