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彼时,宫里歌舞升平,正张罗着新人进宫的事。

&ep;&ep;六王爷病逝的消息传到封承奕耳朵里,他也只是摆摆手说知道了,丧仪简单一办就草草了事,先帝皇六子也算年少有为,只是因为行差踏错,意图不轨,最终死后连皇陵没能进。

&ep;&ep;中秋家宴不受影响的举行着,陆清竹挺着孕肚,坐在席上,封景澜往她碗里夹菜,小声嘱咐道:“菜有些凉了,你将就先吃些,等回去我再让人做。”

&ep;&ep;陆清竹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肚子渐渐大起来后,就总觉得胸口堵得慌,吃不了多少就撑住了。

&ep;&ep;加上刚刚听说六王爷薨逝的消息,心里又更加不是滋味。

&ep;&ep;察觉到陆清竹低落的情绪,封景澜皱了皱眉:“怎么了阿竹?哪里不舒服吗?”

&ep;&ep;陆清竹犹豫了一下,本想问一问封景澜,可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垂下眼帘摇了摇头。

&ep;&ep;封景澜如何不了解陆清竹,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不高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ep;&ep;“你是想到六哥了?”大殿中丝竹管弦声绕梁不歇,身段苗条的舞姬翩翩起舞,封景澜看都没多看一眼,注意力全在陆清竹身上了。

&ep;&ep;刚怀孕的时候,陆清竹还长了点肉,腰肢丰盈了些,可这段时间胃口不佳,那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又没了,倒是更显得腹部浑圆,高高耸起的肚子看起来更加的心惊肉跳。

&ep;&ep;陆清竹迟疑了一阵,才拉着封景澜小声说道:“六哥才去封地几个月,怎么就重病去世了?水土不服,也不该那么严重吧?”

&ep;&ep;封景澜深邃的目光落在陆清竹脸上,颇有几分无奈的笑了笑:“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

&ep;&ep;陆清竹反问:“难道不是?”

&ep;&ep;封景澜哑然,旁若无人的伸手去刮刮她的鼻尖,温声细语地说:“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体才最要紧。”

&ep;&ep;封景澜虽然没有明说,可陆清竹还是嗅到了不寻常的意味,后来仔细一想,看到皇上的态度,就大概猜到了。

&ep;&ep;皇权为上,封承奕是不会同意一个曾经觊觎他皇位的人,活在世上。

&ep;&ep;六王爷究竟是水土不和生病而死,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ep;&ep;但伴君如伴虎,要在天子身边安然无恙的生存下去,唯有处处谨言慎行,千万不能惹得龙颜大怒,否则管你平民百姓,还是兄弟手足……

&ep;&ep;陆清竹悄悄看了看封景澜,他先前曾说要带她远离京城,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ep;&ep;上首,封承奕正和皇后说话,有太监呈上边关急报。

&ep;&ep;皇上拿过迅速看了一遍,随即抚掌而笑,扬声道:“兰舟真不愧是顺安王爱子,上阵杀敌,颇有乃父之风!边关捷报,我军将士大破敌军,大获全胜!”

&ep;&ep;众人面露喜色,纷纷道贺:“恭喜皇上!”

&ep;&ep;边关大捷,龙心大悦,加上之前国丧颇多忌讳,今日封承奕便下旨一一封赏。

&ep;&ep;八月底盛兰舟便会启程回京,承袭顺安王王位。

&ep;&ep;大殿之中,歌舞升平,丝竹悦耳。长街尽头,却有一处黑暗的宫殿里,传来哀伤的啜泣声。

&ep;&ep;白绫搭上房梁,一抹孱弱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爬上凳子,窗外明亮的烟火照亮了她惨白的脸,吐出一声低低的呢喃:“我来寻你了,六哥……”

&ep;&ep;陆清竹听闻福荣公主自尽的消息时,尚才从睡梦中惊醒,封景澜踏着月色回来,说了这件事。

&ep;&ep;陆清竹愣在当场,久久难以回神,福荣用一种却决绝却又无可厚非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并不顺遂的一生。

&ep;&ep;一个与皇室毫无血缘关系的公主,悄悄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历经了重重艰难,最终三尺白绫,香消玉殒。

&ep;&ep;福荣的死,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也没有人能联想到她是因为六王爷而死,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入秋多病,本就不能长寿。

&ep;&ep;只是红颜薄命,难免让人唏嘘罢了

&ep;&ep;陆清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盛兰舟回京了。

&ep;&ep;皇上体谅盛兰舟劳苦功高,顺安王妃思子成疾,不必墨守成规等到三年孝期,正式给盛兰舟高月言赐婚,婚期定在腊月底。

&ep;&ep;两家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永结秦晋之好。

&ep;&ep;陆清竹重遇盛兰舟时,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她从宫里出来,遇到盛兰舟冒雪进宫面圣。

&ep;&ep;他一身白衣,皎皎风华,边关风霜将他磨砺的更加挺拔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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