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别动不动就呛着了!”谢氏转首看着傅锦仪,眉头微蹙。

&ep;&ep;果然是个不懂礼数的庶女!

&ep;&ep;谢氏觉着自己先前有些过于紧张了。这傅锦仪就是一个野丫头,上不得台面!也不值得她针对。

&ep;&ep;因为被嫡母责怪,傅锦仪似乎更紧张了。她慌忙端起手边上的茶盏喝了两口,却压不下心口那股子劲,竟咳得更厉害了。

&ep;&ep;响亮的咳嗽声回荡在厅堂里的每一个角落。

&ep;&ep;这使得方才对此感到得意的谢氏脸上挂不住了。

&ep;&ep;这庶女吧,蠢笨、没规矩是应该的。可没规矩到一定程度,就不太好了——这可是身负教养职责的嫡母的不是。

&ep;&ep;傅锦仪咳嗽一声也就罢了,偏偏还停不下来了……闹出这么大动静,她这个嫡母脸上都挂不住了!

&ep;&ep;谢氏开始用一种嫌恶和不耐的眼神盯着傅锦仪。她身边的两个嬷嬷也连忙上前,想要抓着傅锦仪让她别再咳嗽了。

&ep;&ep;傅锦仪咳了不知多久。她咳得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一般,满脸通红,鼻尖渗出冷汗。就在所有宾客都面色不善的时候,还是那眼尖的二太太发觉了不对劲。

&ep;&ep;她迈步至傅锦仪面前,俯下身来查看她的脸色,惊讶道:“哎呀,这八丫头是不是病了?瞧这可怜见的,脸色这么差!”

&ep;&ep;四周众人都愣了一下子。

&ep;&ep;“老夫人您瞧瞧,这八姑娘不对啊!”说话的是碎步小跑过来的、跟在傅老夫人身边的白嬷嬷。她扶住傅锦仪的肩膀,担忧道:“这小脸涨得通红,还透着惨白,嘴唇都发紫了……老夫人,一直听说八姑娘病着,这回怕不是又犯了旧疾!”

&ep;&ep;傅老夫人先前并没把傅锦仪当回事。

&ep;&ep;傅锦仪当众闹出动静,她也有些不满。只是现在瞧着,似乎真不是呛着了,而是犯病了。

&ep;&ep;好歹是个孙女,傅老夫人当即命道:“来人,将八丫头抬到后院去,再请许郎中进来瞧瞧!”

&ep;&ep;立即有四五个婆子小跑着进来了,大家合力将傅锦仪抬起,背在一个婆子背上急急地下去了。另有两个小丫鬟拿了白嬷嬷的腰牌,忙着出去请郎中。

&ep;&ep;傅锦仪被带了下去,厅堂里的众人不过多看了两眼,很快就收回视线。是啊,不过是个庶女,偶尔过来给老夫人请个安、赴个宴,不幸旧疾复发。没有人会在这样一个无价值的小角色身上浪费精力。

&ep;&ep;相反,刚刚被武安侯府迎走的三姑娘傅妙仪,如今正式成为侯夫人了……大家对此都艳羡不已,这傅家也是命好,大姑娘出了丑事,三姑娘倒出息了。

&ep;&ep;众人继续饮酒作乐,被抬下去的傅锦仪却有些不好受了。

&ep;&ep;她这会儿终于不咳嗽了,一张小脸却越发惨白。好在傅老夫人亲自下令请郎中,这许郎中来的也快。白嬷嬷领着几个婆子将她抬进内室,拢了帘子,外头一个四五十岁上下、身量瘦削的郎中就被人领进来了。

&ep;&ep;许郎中算是傅家供养的郎中,虽然在巷口开了一家药房,平日里的主要营生却是每日进傅府给老夫人诊脉开药。他也见过世面,乍然看见这个陌生的八姑娘,面上动也不动,客气地请了安就查看起来。

&ep;&ep;他打量着傅锦仪青白的脸色,眉头微皱,开始询问傅锦仪的病史。傅锦仪实话实说,什么幼时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身体一直很虚弱,八年来大半躺在床上之类。

&ep;&ep;许郎中点点头,看向了旁边主事的白嬷嬷,却是拈须叹了一口气,道:“贵府姑娘的病,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唉!”

&ep;&ep;白嬷嬷不由惊疑,道:“这可怎么说?我家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ep;&ep;许郎中就摆手道:“都说了不是大病,你们不必忧虑。”说着从药箱里拿出纸笔,一壁思索着写下几味药,一壁解释道:“不过是常年不出门,导致气血两亏、脾胃不良而已。只是姑娘还未成人,小小年纪不好生保养,难免有肺热的毛病。这病若不及时治疗,再等两年,可就成了哮喘了!”

&ep;&ep;白嬷嬷这才放下了心,有些怜悯了看了一眼傅锦仪。

&ep;&ep;真可怜啊,年幼的女孩子,没有人照料,在偏远的北院病了那么久……

&ep;&ep;“那这病可好治?”白嬷嬷尽职尽责地询问许郎中。

&ep;&ep;许郎中却又叹了一口气,道:“这毛病调养起来是容易,只是……贵府平日里也该当心些。我且问一句,方才这位姑娘是吃了什么?”

&ep;&ep;白嬷嬷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照顾傅锦仪,却没想到这许郎中的态度倒有些意思了。她老实回答道:“不过吃了一碗血燕,想着八姑娘身子弱,吃点大补的东西也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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