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打电话的油腻中年大叔和那位母亲隔着一个过道,说:“大姐,带孩子来庙里祈福的吧?”

&ep;&ep;母亲不应,那位大叔也不觉得尴尬:“我家里也有一个孩子,不过现在已经六七岁了。我本来在外面做生意,最近孩子老生病,老婆也跟着病了,跑遍医院也查不出什么,甚至都找先生来看了,先生说这不是病,就叫我过来看看。”

&ep;&ep;一说到孩子,那个母亲才和他交谈。但余清韵根本听不清那位母亲说了什么,只能听到那位大叔时不时应着一两句“是啊是啊。”“对,唉,天下父母心啊。”

&ep;&ep;两人聊了一两句后,似乎聊完了,大叔拿手机出来拍窗外的风景。

&ep;&ep;过了一会儿,车停在了寺庙前,一行人下车。

&ep;&ep;车门打开,寺庙门口前站着上一批在寺庙呆着的客人,有一个人让余清韵感觉既不舒服。

&ep;&ep;他穿着橘色短袖,戴着口罩,驼着身子走在最后面。余清韵不敢多看,只是余光注意,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发现她的举动。

&ep;&ep;他进入车里,就站在车上一直看着余清韵。和余清韵同批的客人已经开始进入寺庙,而后公交车慢慢开动,走了。寺庙门口只剩下大肚便便的中年大叔,小混混,几位扫地僧人和余清韵。

&ep;&ep;大叔到达目的地之后又站在这里打了电话给家里报平安,而小混混则对寺庙不敢兴趣,在门口这里看着四周就像是来游玩的。

&ep;&ep;寺庙其实很大,光是门口就超过余清韵的预期。

&ep;&ep;寺庙坐落半山腰的平坦之地,庙前有几颗参天大树,树底下都有着好几个石像,或用手遮眼,指尖开缝看着众人,或眼睛直视,嘴巴上扬,或抬头看天,目眦尽裂。

&ep;&ep;小混混好奇地靠近几个石像,在用手遮眼的石像旁晃悠查看,还用手碰了碰,嘴里说:“这是有什么讲究的吗?寺庙里好多石像。”

&ep;&ep;余清韵心下觉得不对劲,也观察起石像。石像表面粗糙,浑身上下都是经过长年累月的流水侵蚀,要想看清细节已经不可能,只能看出每个石像大概动作。

&ep;&ep;她没有去触碰石像。

&ep;&ep;边上几个扫地的僧人中,有一位小僧人看起来不过七八岁,上前说:“几位施主,是来烧香的吗?”

&ep;&ep;余清韵点点头,小混混收回了摸石像的手,正好大叔也打完了电话。

&ep;&ep;“那么几位施主请随我来吧。”小僧人说。

&ep;&ep;他带着三人一路慢慢走过,最后进入一个大殿,先前其他的游客都在大殿内上香,场面安静,弥漫着香的气息。

&ep;&ep;小僧人再送他们到达大殿后没有离开,而是跟在大殿里一个成年僧人的旁边。

&ep;&ep;这家寺庙的香是免费的,余清韵接过成年僧人给她的香,点上之后放入香炉,双手合十闭眼。

&ep;&ep;她的心一直跳的很快,根本无法凝心聚气。

&ep;&ep;余清韵突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窥伺感将她从上至下的扫视,一寸一寸慢慢而过。

&ep;&ep;她猛然睁眼,对上面前那尊巨大的金像,金像慈眉善目,悲悯天人。

&ep;&ep;余清韵心脏狂跳。

&ep;&ep;她怎么觉得,这里也不安生了。

&ep;&ep;小僧人在她拜完后,说殿内有内间,有年长的僧人在里面解疑或求安。

&ep;&ep;正巧潘妮和柳南风刚看完姻缘,面带羞涩从内间出来,余清韵就进去。

&ep;&ep;有位老僧人拿着佛珠手串坐在内间正中央,面前放着桌子。

&ep;&ep;他抬起褶皱下塌的眼皮,看了余清韵一眼:“施主,请坐。”

&ep;&ep;余清韵在他对面坐下。

&ep;&ep;老僧人只看了一眼。

&ep;&ep;“虚邪本身,迷途暗雾。”老僧人摇头,“施主,你还是请回吧,本寺帮不了什么。”

&ep;&ep;他什么意思?这个僧人知道我撞邪?

&ep;&ep;余清韵到最后也只得到这两句话,无论她再问些什么,老僧人都不肯再说,她打定主意,要是寺庙没用,自己就去道观问。

&ep;&ep;她怀着一肚子疑惑走出内间。晚钟开始敲响,敲了很多下,成年僧人说要带他们去撞钟。余清韵在来之前查过一些寺庙景点的项目,撞钟就是其一。顾名思义,带游客们一一体验一下钟鼓楼上巨大的梵钟如何撞响。

&ep;&ep;成年僧人和小僧人在前面带队,余清韵和小混混落在最后头,前者是有心事心不在焉,后者是根本对寺庙不敢兴趣,只是来躲仇家。

&ep;&ep;他们慢慢走过,沿途碰上一些殿,小僧人就会边走边说,三言两语一概而过,显然是有着许多的待客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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