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裴舒这才慢悠悠的穿袖子。

&ep;&ep;谢霜宁:在这儿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ep;&ep;保姆车留给甄妖娆,谢霜宁记得这附近的地下停车场有辆他的车至少被忘了一年了。

&ep;&ep;谢霜宁用车钥匙找到积灰的保时捷,开回私房菜馆门前的时候,远远看见站在马路牙子上乖巧等待的裴舒。

&ep;&ep;就像个等家长放学来接的小学生。

&ep;&ep;谢霜宁被轻轻触动了笑点,目光也柔和了下来,降下车窗说道:上来吧!

&ep;&ep;裴舒却没动,而是望着这辆浑身朱红色、价值八位数的保时捷出神。

&ep;&ep;看着看着,裴舒又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笑的谢霜宁毛骨悚然。

&ep;&ep;谢霜宁只好下车,贴心的帮裴舒打开后座车门:你在后面躺会儿吧,醒醒酒。

&ep;&ep;裴舒还狡辩道:我没醉。

&ep;&ep;谢霜宁不耐烦催促:上车。

&ep;&ep;裴舒又看了眼保时捷,慢吞吞的弯腰坐了进去。

&ep;&ep;人一旦喝多了,大脑就会变得迟钝,这也是谢霜宁讨厌酒精的原因之一。他无奈叹气,弯腰探入车内,帮生活不能自理的裴舒系上安全带。

&ep;&ep;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混杂着外界鞭炮燃尽的浓郁火药味,不讲道理的冲击着裴舒迟钝的感官。在对方碎发不由分说的蹭到他鼻梁的时候,他心神剧颤,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开了烟花,让他感到一阵眼花缭乱,心慌神迷。

&ep;&ep;他几乎是本能的伸出手,用力抓住了谢霜宁的手腕,干涩的嘴唇几度颤抖,愣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

&ep;&ep;怎么了?谢霜宁挣了挣,没挣动,只好用另一只手去帮忙系安全带,结果刚伸出去就又被裴舒抓住了。

&ep;&ep;紧接着,一阵猝不及防的天旋地转,谢霜宁从上面站着的变成了底下躺着的,而裴舒居高临下的压在上面。他的左手腕被裴舒抓着抵在胸前,右手腕被裴舒钳着按在右耳侧。

&ep;&ep;这个姿势?!

&ep;&ep;你干什么?谢霜宁有点急了,不等反应,温暖的嘴唇贴敷了上来。

&ep;&ep;谢霜宁脑子嗡的一声响!

&ep;&ep;一触及分,应该是意外。

&ep;&ep;裴舒也懵了,他怔怔的看着谢霜宁,被这突发意外弄得不知所措。

&ep;&ep;现实是现实,贫富的差异是巨大的横沟,也是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高墙。

&ep;&ep;你喜欢我们家霜宁,但霜宁喜欢你吗?恕我冒昧,裴先生可是一厢情愿?

&ep;&ep;他被问的哑口无言。

&ep;&ep;你看,这是这家店的赠品,这上面的一颗扣子就三千块,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可对于我们来说,连同这整条腰带,都只是个可有可无不值一提的赠品罢了。

&ep;&ep;裴先生家中是腐书网,爷爷是外交官,姥爷是大学教授,父亲是科研人员,母亲是威风凛凛的女法官,跟普通人家比确实风光,但跟谢家比你懂的吧?

&ep;&ep;一家子高知分子,跟寻常人家比确实辉煌确实显赫,但跟雅爵集团比,可能真的不太够看。

&ep;&ep;如果禹航的家庭是10,那么裴舒就是100,而谢霜宁则是高攀不上的10000。

&ep;&ep;你的那个什么组合解散了,黑料缠身,臭名远扬,负债累累,如今的你有什么资格追求他,甚至站在他身边?

&ep;&ep;等你站的足够高了再来吧!

&ep;&ep;八位数的豪车,他也开了。

&ep;&ep;六位数的西装,他也穿了。

&ep;&ep;九位数的房子,他也住上了。

&ep;&ep;可当他功成名就,终于将翻越高墙的阶梯建成之时,那个促使他不顾一切搭建阶梯的动力消失了。

&ep;&ep;没有什么比希望成空更让人绝望的了。

&ep;&ep;他刿目鉥心,朝乾夕惕,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闯荡拼杀,风餐露宿,熬过了勾心斗角,撑过了尔虞我诈,每到深夜时,那不经常出现在梦里的人是他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眼见着守得云开终见月明,却不料最后有人告诉你,没用了,你想追求的那个东西没了。

&ep;&ep;造化弄人,生命也是短暂脆弱的。

&ep;&ep;前后不过五分钟,仅仅五分钟而已!

&ep;&ep;从电影节会场到相隔八百米的交叉路口

&ep;&ep;整整六年的念想,最终以血色画上句点。

&ep;&ep;明明被我用手抓着,可为什么还是离得那么远?

&ep;&ep;明明被我抱在怀里,可为什么轻的像空无一物似的?

&ep;&ep;总是不断地追赶,本以为近了,唾手可得了,不料风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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