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灯背着包下了楼。

&ep;&ep;换鞋的时候老板娘打着呵欠对她说:“小岳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明天就有新的搓背师傅来上班,你可以轻松点了。”

&ep;&ep;岳竹点点头。

&ep;&ep;“他们来来去去的,就你在我这里干的时间最久,口碑也最好,这个月给你发两百块钱奖金。”

&ep;&ep;“谢谢老板娘。”她客套地笑了笑。

&ep;&ep;这个点了,岳竹的电动车孤孤单单地停在路边。她戴上口罩和耳罩,盖好了挡风的棉布,疾驰而去。

&ep;&ep;马路的另一边,一辆开着车窗的黑色轿车里传出缕缕烟雾,抽烟的男人将毛线帽子摘掉扔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露出额头上的白色纱布。

&ep;&ep;男人看着后视镜,直到岳竹的电动车消失在街道转角,他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ep;&ep;城市陷入静谧,只有昏黄的路灯醒着神,伴随着每一个深夜的,还有岳竹屋子里的灯。

&ep;&ep;她睡觉从来不关灯。这个夜晚,尽管极其疲惫,但她仍旧失眠了。她看着门上的三把锁,数到第九个一百的时候,突然起身。

&ep;&ep;轻声走到窗户边,看到巷子转角的车灯晃了过去,直到光线完全消失时,她才打开窗。

&ep;&ep;寒气立刻席卷而来。

&ep;&ep;这是一个待拆迁的城中村,她租住在这里已经快四年了。她在这里没有熟人,也没有朋友,她不是本地人,每逢年节却也没有回过家。

&ep;&ep;重新躺回床上,她关上了灯,不一会儿,外面的天亮了。

&ep;&ep;新的搓背师傅周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微胖,话多,手脚麻利,是老板娘的同乡。

&ep;&ep;搓背一人十块,搓背师傅能分到五块,她便和岳竹抢活。

&ep;&ep;人不多的时候,岳竹落得清闲。

&ep;&ep;“小岳,年纪轻轻做搓背师傅的可不多,你男人也不怕你累着了?”周姐边干着活边气喘吁吁地对岳竹说。

&ep;&ep;岳竹没吱声,周姐手里的客人倒开了口:“人家小岳是单身。”

&ep;&ep;周姐一听,来了精神,说:“你还没嫁人啊,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我邻居家儿子,跟你差不多大……”

&ep;&ep;“周姐,我没打算找对象。”岳竹打断她。

&ep;&ep;周姐不高兴了,嘴里嘟嚷着:“不趁着年轻嫁个好人家,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给人搓背吗?”

&ep;&ep;“你这话可不对,你也嫁人了,可你不也在这里搓背嘛,况且,给人搓背怎么了?凭劳动吃饭。人家小岳靠自己养活自己有啥不好?”热心肠的客人又替岳竹说话。

&ep;&ep;岳竹看了眼周姐,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说:“我要是嫁人去了,您就得一个人累了,我可舍不得。”

&ep;&ep;周姐听了这话,脸色好看许多,嗔怪道:“你话不多,倒会哄人。”

&ep;&ep;岳竹耸肩笑笑,没接茬。

&ep;&ep;二月初一是小年的前一天,因为每一年澡堂都在小年那天开始涨价,所以洗澡的人在这一天总是爆满。

&ep;&ep;从中午开始到晚上,岳竹和周姐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她们的手不停地为女人们搓背,时间长了,像两个机器人。

&ep;&ep;凌晨三点,最后一个搓完背的人离开,周姐呼出一口长气:“累死了累死了,知道明天涨价,今天都来赶场子。”

&ep;&ep;岳竹冲了把澡,彻底放松下来。连吹头发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穿好了衣服便顶着一头湿发下了楼。

&ep;&ep;走到换鞋的地方,看到一男一女进了门,是那个有文身的女孩和那个男人。

&ep;&ep;“老板娘,你上次送的券还能用吗?”女孩问。

&ep;&ep;老板娘看了已经收工的岳竹一眼,问:“周姐还在上面吗?”

&ep;&ep;岳竹点头。

&ep;&ep;女孩换鞋上了楼,男人也径直走向男浴室。老板娘跟岳竹八卦起来:“这么晚才来,夜生活真丰富啊。”

&ep;&ep;岳竹笑了笑,拿着耳罩想戴,手指却触碰到濡湿的头发,想了想,又将耳罩收进了背包里。

&ep;&ep;“头发这么湿,一出门就要结冰了,快去空调边吹吹吧。”老板娘关切道。

&ep;&ep;岳竹应了一声,走到空调边将头发散开。

&ep;&ep;空调立在大厅的沙发旁边,岳竹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吹头发,没吹多久,听见老板娘问:“怎么不洗了?”

&ep;&ep;那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喝多了,怕洗了难受,算了。”

&ep;&ep;紧接着岳竹就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ep;&ep;男人坐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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