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欢歌不断,而旁边的南桥上更是人挤人,都在抢着最好的位置观看桥下广场的山歌对唱表演。
桥上,阎小妹、老西以及小六、小展、阿南、贵生在人群里正奋力地扒开挤在一起的人朝着桥北边走。
老西一路掩护着小妹,努力不让桥上的人挤碰到小妹。
阎小妹一边小心的挪着步子,一边忍不住往右边的广场探望,试图看一看广场上的热闹。
老西拉着小妹,焦急地催促道:“小妹啊,别看了。赶紧走,等会儿人更多了,就更不好走了1
“哦~”小妹不情愿的扭过头紧跟着老西向前挤。
几人好不容易穿过拥挤人群,下了南桥,绕过绣云楼前,直奔东南方的衙门旁的监牢方向。
为了能够观看广场的表演,很多居民都赶往南桥广场附近,因此,这时候离南桥稍微远些地方就显得了空落落。
离开了拥挤的地方,小妹脚步不由的加快了许多。
几人在居民巷道里一路奔跑,小妹跑在前面,甩开老西等人有一小段距离。
“妹儿,慢些!慢些啊1老西紧跟在后头,担心着几个人匆忙的脚步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一直压低声音提醒着小妹。
小妹并不听,不管不顾地急冲向前。
没多久,几人便来到距离监牢外稍远的地方,隐蔽在一处民房屋檐下,小妹贴着房屋墙壁,探出头小心地查看着稍远处监牢的周遭情况。
远远瞧见,监牢幽暗清冷,监牢大门方形阔口,往后延伸出两排低矮的监房,几丝月光打在门边的墙上却又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泛不起一丝涟漪。而门口挂着两盏烛灯,烛火忽明忽暗,像极了坟茔墓碑前的点燃的两只蜡烛,整个就像是一副棺材静静地躺在那里,阴深肃穆,让过路的人看一眼便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离开。
“我们还是要好好合计下,可别急着冲过去啊!知道吗1老西也探出头,依旧不厌其烦地提醒道。
“闭嘴1小妹却早已厌其烦。
等了一会儿,见监牢外没有什么动静,小妹便要动身冲过去。
却被老西一把拽住,低声劝道:“小妹啊,别冲动!别冲动啊1
“诶呀1小妹烦躁地要甩开老西的手。
就在老西拦住阎小妹的说话间,一群底层劳苦百姓装扮的青壮年男子从监牢对面的河边到监牢门口,对着监牢内七嘴八舌地喊道:
“放人1
“放了我们兄弟1
“信不信我们把这监牢内踏平咯!1
....
见此,老西赶忙用力将小妹拉回到房檐下的黑暗处,静观看着监牢前的状况。
嘈杂声把监牢内的看守给引了出来。
牢头带着一名衙役走出来,对着眼中这群喳喳乱叫的匹夫们喝道:“吵什么吵?竟然敢在官衙门前叫嚣!找死吗?1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的兄弟抓起来!1人群中一个稍微年长些的人大声说道。
“哦?!谁是你们兄弟?”
“昨个下午,我们挑脚的兄弟们在这里被你们抓起来了1
牢头明白了这伙人就是昨天被抓的那群人的同伙,便蔑视地说:“哼!昨天下午两伙人竟然在监牢门前打架斗殴,藐视官衙,该当缉拿!这昨天的事情,你们现在跑来闹?!你们诚心的吧1
“你们当官的就知道欺压百姓。我们不服!我们要帮里面的兄弟讨个公道!兄弟们,我们一起啊1出头的那人大声对身边的人鼓动,周围的人也跟着高呼附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劫狱吗?1牢头拔出佩刀,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发颤,对着监牢内喊道:“来人啊!有人要劫狱!1
里面的人听闻,迅速的跑出来六人,握着刀,摆开架势守在门前。
天保县本是桂北偏远一个小县,小小县城,一直以来远离乱世纷争且民风纯厚,衙门也是自安其乐,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民暴事件,对于当众劫狱这种事更是没有碰到过。而正因为是小地方,朝廷给与配备衙役是有限制的,天保县全部当差的包括后勤加起来也就二三十号人,看守监牢日常配备就是六人轮番换岗。知县潘文安之前说是要加强看守,也不过比往日多了三四人而已。因此,牢头和其他在岗的看守衙役在面对比自己人数要多的闹事者,很是紧张。
见有只有六名牢役跑出来支援,相比人数更多的一群人更觉得占据优势,激起了内心的劲头,叫嚣的声音更加大声了。而牢头和其他牢役兄弟只能站在门前采取守势,都不敢轻举妄动。
外面声音传到牢内,牢房里也随即沸腾起来,特别是昨天因为在监牢外面打架滋事而被捕头陆耀威关起来的十数人,听到是自己伙伴们的声音后,都挤到前面的木栏边,拼命地对着牢役大喊着:
“放我出去1
“你们这帮贪官污吏,无故扣押我们!赶紧放我们出去1
“他娘的!叫兄弟们闯进来,让这群饭桶衙差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1
.....
牢房里的其他人见有人大声求救呼喊,也纷纷跟着发了疯似的呐喊、敲地、从木栏间伸出手乱舞,好像要一起掀翻牢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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