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明天让波仔过来医院守着,用不着麻烦你。”

他阖上眼,静静躺在病床上休息,苗靖看他呼吸平缓,悄悄退出病房。

台球厅的失火是从垃圾桶引起的,旁边就杂物间和小仓库,大家推测是有人抽烟,虽然明令禁止,但球厅抽烟的人多,随手扔个烟头,悄无声息烧起来,也能酿成大祸。

周康安再来找陈异,带了一些新讯息,那两个刚从监狱里刑满释放的犯人出了监狱,已经不知去向,台球厅监控探不到的死角,有模糊人影在玻璃墙镜里一掠而过。

陈异蹙眉。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有些恩怨摩擦谁也说不清。

“要我说,真是原先那伙人,那谁也拦不住,干脆我大摇大摆再去趟云南,你们跟在我身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总比现在搞刑侦手段破案好。”

周康安摇头,顺便说起火灾前几天的赌球举报,出自涂莉之手,但陈异笃定不是涂莉,她虽然对台球厅门儿清,但压根干不出这种事来。

两人在病房里聊了会,周康安又悄悄出去,却在病房外被苗靖喊住。

苗靖其实到现在才知道是他是市刑警大队警员,在高三那年,周康安明里暗里帮过她好几次忙,她的户籍和档案迁出都是周康安帮忙的,后来陈异失联,苗靖也给周康安打过电话报警,周康安温声安慰了几句,后来说陈异去了外地,轻描淡写几句话就结束了这件事情。

“周警官。”

“苗靖?”周康安看到苗靖挺高兴的,“回来半年了吧?”

“您知道我回来了?”

周康安嘿笑。

苗靖问的也是台球厅失火的事情,问是不是人为纵火,周康安解释说情况不明,目前还在调查中,苗靖认真听完他说话,最后问周康安:“周警官,陈异他是坏人吗?”

“你怎么这么说?”周康安笑道,“你觉得你哥是坏人?”

“能跟警官打交道的,一般都不是好人和普通人。”苗靖眼眸澄透望着周康安,“他是坏人吗?”

周康安笑呵呵了两声:“要真是坏人,就在眼皮子底下,不抓吗?”

“知道了,谢谢周警官。”

周康安走后,苗靖抱着手倚门看陈异,他躺在病床上,长久偏首看着窗外,不知沉思些什么。

苗靖走进去,拎开自己搁在角落的包包,趁陈异没注意,从里头翻出自己的手机,轻轻摁关录音键。

陈异再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藤城,年底了,各地人员流动都比较复杂,他计划着出院,也催促苗靖早点离开藤城——身边人那么多,的确不需要苗靖再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总是要我走?”她手里捏着把水果刀削苹果,淡声问他,“你怕什么?”

“没怕什么,总觉得你回来不太吉利,而且你工作都辞了,留在这里做什么?”

苗靖颤了颤睫毛。

她慢悠悠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苹果搁在床头柜,用纸巾慢慢把苹果刀擦拭干净,眼帘一掀,双目冰冷如雪,抿着樱唇,慢慢把水果刀递到陈异脸颊,冰冷的刀刃贴着他的肌肤,染了点寒意。

陈异讶然挑眉,扭头看她。

苗靖眼里冷静阴翳,纤细的手腕施力,尖锐的匕尖紧贴俊冽脸颊,陷入蜜色肌肤,一点微微的痛感刺破皮层。

“苗靖,你干吗?”

“陈异,你要是再敢这样对我,我就……”

刺破皮肤的血液缓缓往下淌,轻微的痒意惹的他皱眉,却看她一副郑重又严肃冷清的面孔。

“先杀你,我再自杀。”

陈异没绷住,仰头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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