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峰看了眼那些鸟铳,乖乖的跟在船员身后下了船。他保持着沉默听着船员们震惊和愤怒的讨论,慢慢的理清的思路:

大明不准运送鸟铳去北美洲?

为什么?

北美洲有印第安人呀,难道不怕印第安人袭击殖民地嘛?还是说大明在北美的殖民地还没有深入到接触印第安人的程度?而且好像运送火绳枪去北美洲是很大的罪的样子。

可惜他的这一系列问题是注定从这些船员身上得不到答案的。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是鸟铳呀,他们告诉小人只是一些普通的货物!”

没有了船员,船长,航海长和另外几个船上的高层直接跪了下来,开始疯狂的解释和求情。因为运送鸟铳去东山州,真的是掉脑袋的事。

“闭嘴!鸟铳的事,你自己去向管事解释。来人,把他们部压下去!”

不停叫冤的船长等人不谈,这个海事局官员现在头疼的要命。他知道自己这事算是办砸了,管事肯定会很生气的。

其实作为流鬼城海事局管事的头号心腹,他很清楚偶尔有些宝船走私的货物中就有鸟铳。但这玩意儿就像黄花大闺女的肚脐眼,谁都知道但谁也看不到,只要孝敬到位,大家就当大闺女没“肚脐眼”了。

可是现在当着几十名船员和海事局基层官吏的面把鸟铳暴露出来了,只能公事公办了。

“大人,这些民夫怎么处理?”

头疼的事不仅这一条,这些民夫也很难处理。

海事局每年往东山州运送民夫那是上半年最重要的事宜,是绝对不能耽误的。如果这条宝船只是普通的运货船,货物暂时押在港口,等本土再来一条宝船运走就是了,但这200多号民夫是必须运到都东山州的。

现在整条宝船所有管事阶层的人,包括两个雇佣的师爷也被船长牵连暂时关押了起来,这些民夫就完没人管理了。

“先集合他们,别让他们乱跑,少一个我唯你是问!”

“大人,他们没有乱跑。”

这和海事局官员心目中的民夫可不太像,每年民夫船队中都有民夫在靠岸时用各种方法试图逃走,不想去东山州的。现在这些民夫都被赶到了港口上,居然还不逃跑?

他走到船舷,看着一个年轻人大声招呼着,那些民夫居然按照一定秩序集中了起来。就连那几十个倭人女奴,也被那个年轻人安排的几个人集中在了一起。

“去问问那是谁?”

一刻钟后,海事局官员站在了刘一峰和其他船员面前:“你说你只是个民夫头子,但是却兼职船上的厨师?”

“是的,大人。”

海事局官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看向了船员们。

“大人,刘一峰的确是厨子。”

“他做的菜特别好吃,鱼汤都要鲜美的多。”

“我又想吃红烧肉了,刘一峰,今天能吃红烧肉嘛?”

“都闭嘴!”海事局官员又看向了不卑不亢的刘一峰,他算是真的开眼界了。

先不说哪有宝船用民夫兼职厨师的,就刘一峰这身高,还不卑不亢的面对自己,就能看出来这是个不一般的人。如果说他是船员中的精英,他反而更信一些。

“你们中的头,出来说话。”

船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也没动。

最后还是一个船员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人,船长,航海长和几个船员长都被你们带走了。”

宝船的阶层体系很简单明了,船长最大,航海长次之,接着就是把剩余的船员分成几个大组,每组的组长就是船员长,所有的船员都是平级的。还有两个独立在外的系统,分别是师爷和厨子。

各组船员之间关系谈不上多融洽,因为巡航阶段是分组执勤的。船员长的权利根基又是自己的船员,几个船员长之间也是有竞争的,所以对于别组船员大多数普通船员也就混个脸熟罢了。

很多时候,各组船员之间还有矛盾呢,特别是这艘宝船因为有倭人女奴作为奖励,他们各组之间的矛盾更甚。

结果就是海事局官员要个船员中的领头之人是完要不出来的,船员间谁也不服谁。

海事局的官员头越来越疼了,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能认识你们所有人的人出来!”

然后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刘一峰又被推了出来。

“你不是民夫嘛?”

“呃,我也兼职船上的厨子,不过船上也有厨子,我叫他出来。”

船上的厨子见船长在走私鸟铳,早就吓到了。他是个性格很软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被刘一峰简简单单的就调教为帮厨了,海事局官员见他根本管不了事,船员也不服他,只能又看向了刘一峰。

“你,过来。”他按住刘一峰的肩膀,问到船员:“你们都认识他?”

“认识。”

“刘一峰嘛,大厨子。”

“还会算术,比师爷算的还快。”

“船上最会打麻将的人。”

“还有五子棋。”

“今天有红烧肉吃嘛?”

“好了,都闭嘴!”海事局官员哭笑不得的看向刘一峰,问到:“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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