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姨夫,姨母若是将养不好,怕只有一年了……”窦瑾晖站在董三老爷面前,带着几分怒意,刘太医说了那样的话,他们起先惊讶,之后作为,倒好像早已经知晓罗氏是这样的结果一样,在病榻前,与罗氏争辩?

&ep;&ep;“罢了,我去外院,宋老爷与子涵还在外院,也不知子涵的病如何,瑾晖,你同我一同去?”董三老爷收敛怒意问道。

&ep;&ep;窦瑾晖神色微凉,行礼回道:“不必劳烦姨夫了,瑾晖要随太医去拿药,且还要送刘太医在外院住下,方便姨母诊治。”

&ep;&ep;“太医……要住在董府?”董三老爷沉吟道:“刘太医住在府上固然是好,只是怕皇上那边,听说刘太医此次被招入京,是为了给太子看病。”

&ep;&ep;董三老爷声音微微低沉:“瑾晖,董家世代不参与皇位争夺。”

&ep;&ep;“姨夫放心,刘太医入京,也要找地方落脚,只当值的时候入宫,太子不过十几岁,病一时半刻治不好也治不坏,至于姨母,若调养不当,怕只有一年了吧。”

&ep;&ep;窦瑾晖眼底带着一丝落寞道:“家母若是知晓此事,该是也会支持瑾晖如此决定。”

&ep;&ep;“你说的对。”董三老爷在窦瑾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为着你姨母,我便是在朝堂上被人猜测,也没什么,只要你姨母身子康健……”

&ep;&ep;董三老爷向架子床看去,却只看到窝膝呆坐的晼然,罗氏已然躺了下去,银红帷帐遮住了她的面容。

&ep;&ep;“晼然怎么在这儿?送她回醉霞院去,在这里扰了夫人歇息,怎么是好?”董三老爷皱眉说道。

&ep;&ep;晼然清楚的看到了便宜父亲眼底的嫌恶,难怪她穿过来许久,也没见到便宜爹,原来是不喜欢她,罗氏不让她见,是怕她看到亲爹的嫌弃吧。

&ep;&ep;晼然垂眸,掩盖住眸子里的冷意,只拉着罗氏的小指不放。

&ep;&ep;窦瑾晖眉头微凛:“姨夫,晼晼在我那里读书,是我带她来的,她书还没读完,一会儿还要随我回去。”

&ep;&ep;“她读什么书?”一个傻子会读书?

&ep;&ep;“晼晼诵读很好,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比寻常人背的还要快一些,我只晼晼一个表妹,自然希望她更好,且晼晼是个姑娘,又不用科举,学什么读什么无关紧要。”窦瑾晖徐徐说着,语调平缓优雅,让人难以拒绝。

&ep;&ep;董三老爷面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尴尬道:“那我……先去看看子涵那孩子。”

&ep;&ep;窦瑾晖见崔姨娘与昀然还在,便与罗氏道:“姨母,我随同刘太医拿药熬制,刘太医的院子……”

&ep;&ep;“安排在明月台吧,那边一直收拾着,可以直接住进去,离着你的清辉阁,晼晼的醉霞院都近,只隔着一个园子。”罗氏说道。

&ep;&ep;紫烟上前一步道:“表少爷,我引路。”

&ep;&ep;“好。”窦瑾晖看了眼晼然,见晼然死死的攥着罗氏的手指不松开,便道:“那我熬好药,拿过来,再接晼晼走。”

&ep;&ep;因为崔姨娘,昀然在,罗氏不好说太多,只冲着窦瑾晖点了点头。

&ep;&ep;“紫韵,请三姑娘到明间去,你亲自伺候着,用竹板掌嘴六十。”罗氏看了眼昀然的脸蛋说道。

&ep;&ep;“掌嘴六十?母亲是要毁了我的脸吗?”昀然说话间,就要跳起来,却被紫韵死死的压在地上跪着。

&ep;&ep;罗氏扫了眼旁边伺候的崔姨娘,又扫了眼昀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愿意的话,还可以毁了你的身子!”

&ep;&ep;罗氏下了架子床,踏上银灰牡丹绣鞋,缓步行到昀然身边,一脚踹在昀然胸口!

&ep;&ep;昀然不可置信的看向罗氏,只听罗氏冷冷道:“我往日不处置你们,是懒得理会,却不是不能。

&ep;&ep;你所倚仗的不过是这张脸,这身段而已,我今日就是要你记得,你只是董府的庶女,只要我这个做嫡母的愿意,今个儿你就算爬上表少爷的床,我也能把你沉到湖底里去,想要踩在我的头上,攀附侯府?你,还不够格!”

&ep;&ep;“我……我要告诉祖母去……”昀然哭着说道。

&ep;&ep;“去便去,我还怕你不成?”罗氏在罗汉榻上坐了,轻倚身旁缕金富贵牡丹大迎枕,凉凉道:“你只管去,到了集福堂,多说一句话,便多加十板子,两句话就多加二十板子,你这张脸,到底能承受多少板子,你自己算去吧。”

&ep;&ep;昀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向崔姨娘道:“姨娘你哑巴了不成,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夫人打死我吗?”

&ep;&ep;崔氏垂眸,低眉顺眼道:“三夫人责罚三姑娘,自有夫人的道理。”

&ep;&ep;17.第17章

&ep;&ep;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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