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马销远从噩梦中惊醒,门外却是另一个噩梦,后面的肖管家咿咿呀呀的拦着前面大力敲门的人,而那敲门的人一点也没有想停,彷佛是有出不完的恶气在心中淤积,只待找着一个口子一涌而出。

人总有这种人醒了而理智还没有醒的时候,马销远被人扰了睡觉,昨日又涨了胆气,穿上衣服便冲到了门边,门口那人还要再敲时,马销远砰的一声便拉开了门,那人的紧握的拳头扑了个空,眼见着就要打到马销远时,马销远已经一头栽到了下去。

后面的肖管家见了立马就扑了上去,把夏仲达推在了一边,一众人赶忙上去把马销远抬回床上去,又让伙计去叫医师过来。

夏仲达见到此情形,也慌了神,刚才自己明明没有打到他才对,他怎么就倒下了,又见没人管自己,装模作样的掸了掸衣服上的灰,飞也似的跑了。

没过多久,医师就跑来了,马销远已躺在那儿,面容苍白,又号了脉,问,“最近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肖管家心想,这小少爷向来没什么毛病,只有昨天下午摔了一跤,便说道,“昨日坐马车翻车摔了又受了惊,当时的医师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敷了些药。”

“除了这事以外可还有别的?陈年旧疾之类的。”

“那到没有,前几日只说最近有点乏力,可外人见他又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还有今天早晨外面有个不懂规矩的砸了门,惊了少爷,后来开门时,那拳头正落到头上,我们也没有看得见有没有砸到,是这方面的问题吗?”肖管家也顾不得家丑外扬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医治好马销远。

那医师倒摇摇头,缓缓说道,“与此无碍,依脉象看来,马家少爷气息略显虚弱,但进出均匀,没有什么大碍,刚才应该是动了怒,气血攻心,急晕了而已,早饭可吃了?”

“那还没有。”

“如果起来时安稳的吃了早饭,也不至于虚弱到一急就晕倒了,我这里开些进补的药材,你随我去医馆里抓来,让人煮些粥,等人醒了喂一些,这几日好生调养,不要再去茶山了,那里寒气重,此时体虚最容易染病。”

医师刚说完话,马斌已经到了,进门时,刚好听到了‘不要再去茶山了’的话,轻咳一声以后进了门,问肖管家怎么回事。

肖管家只得让自己儿子跟着医师抓药,又在屋里跟马斌说了马销远的情况,从昨天上午接见夏仲达,到从马车上摔了,再到今天早上被夏仲达撞开了门。

马斌听完了以后,便嘱咐肖管家,“这几日多派几个人照顾销远,其他的事也不用做了,人好了再领赏。”

无论平时心里多么恨铁不成钢,可看见自己的儿子虚弱的晕倒了,也不顾别的了,又想起自己那早夭的大哥,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那还经得起生离死别这种事。这夏仲达今天早上像是个疯狗似的在这家里吵,仗着多年的交情真是无法无天了,马家庙小是请不起他这尊大佛。

“肖管家,把夏仲达请过来,我来问问他今天发的是什么疯?”

肖管家答应着便去了找了,可在客房里没有找到人,问了一圈,才知道闹出这回事后,一早吩咐人驾车去丁香苑了,也没人敢拦他。

马斌倒是不着急的,今日先不回茶山了,姑且等他一等,夏仲达没有等到,到有别的人上门来了,候二爷家派了小儿子候清水送了一些补品过来。

马斌近几年在茶山呆的日子多于城里,故城里一批批长大的年轻人越发的不认识了,看到清水来时,还颇感意外,一对眉如柳叶弯曲,一双细而狭长的眼,细薄的嘴唇,一张女相的脸,像极了当年名震白地城的美人佘菲儿。她的女儿前几年出嫁时倒是见过,只捡了母亲三分样,已是个美人胚子,这年轻人倒是捡了七八分,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青春年华,不知道又是这白地城里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只可惜到底太过女相了。

“清水,已经长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令尊令堂可还安好。”

清水其实已经记不起来眼前的这人什么时候见过了,这马家自己和哥哥来过几次,可每次大都只有马销远在,偶尔还有一对姐弟也在,自己也不大认识,眼前这人皮肤比一般白地城人还黑许多,头发有些白了,虽算不得苍老,却比父亲嘱咐里说的‘一个黝黑粗壮,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马叔叔要老一些。

但清水还是恭恭敬敬的作了揖回道,“见过马叔叔,家父家母身体尚好,独独哥哥昨日伤了腿,还连累了销远哥哥,父亲这几日较忙,故派我前来给马叔叔赔不是,又给销远哥哥带了一些补品补补身子。”说着便让身后的伙计拿来,一一打开给马斌看看,无非是人参、鹿茸之类的。

马斌便让肖管家收下了,又说,“销远昨日劳累,今日还未起来,不能当面酬谢,我这儿就先替他收下了,还望转告令尊,不要责罚清泉,都是···”还没说完,外面一伙计已飞快的跑过来,大声喊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跑着还跳了起来,掩不住的喜悦,等看到有外人在场时,才知失言。

肖掌柜白了一眼蹦进来的肖强,又低头向马斌赔不是,马斌眼里却没有任何怒意,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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