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城的万宝来,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世代为皇家做衣服的那个万家,真想穿他家裁的衣服啊,听说他去年请去给刘家做衣服了,在去年年底的宴会上真是出尽了风头。我舅舅今年花了大价钱才请到,还被外公骂了一顿。”
“这人我好像也见过···。”
“在哪儿?”
销远拍了一下脑袋,这几天的事实在太多了,光是应付夏仲达的闹腾就花光了力气,还生了病。过了一会儿便不再勉强自己,略有歉意的说道,“想不起来,可能是记错了。”
“这种事也是常有,我有时候也会把梦里面的事当做真的,常常闹出一些笑话。最有趣的便是上次,我梦见以轩摔了腿,第二天便带着药膏去看他,结果被他赶了出来,真是有趣。”说完,礼贤又笑了笑。
以轩听了以后,揶揄道,“我看不像是做了梦来的,而是来诅咒我的时候找了一个借口,我没有把你打出去,已经看在两家世交的面上了。”
说罢,另外四人都笑了起来,“这倒是两人已经没有交情,靠祖先荫蔽了么!那你们这一条小船现在还没翻已是奇迹了。”
半响时间,茶壶里的茶水已尽,几人便一起回岸上,毕竟这小船里狭窄,到底不够舒服。临近饷午,杨氏兄弟先走了,后来是以轩与礼贤,最后只剩下清泉与销远二人。
二人本是大病初愈,出来游玩更显珍惜,此时要回去竟有些不舍了,更何况家里还有进补的中药等着,想着这满口的苦味,更不愿意回去,正蹉跎着时间。
眼看着饮茶的人一个一个离去,园里竟空了一大半的人。自然也有在园子里叫餐的,虽比不上酒楼饭店的味道,但胜在风景雅致。另外还有人叫了万香楼的食盒让伙计送到这里来吃,一举两得也是极好。
“清泉,倒不如我们也叫上万香楼的食盒送到这里来,在这湖边对坐而吃,到有些像打渔人家。”
清泉正想不回去吃饭,便应了销远的话,叫自己的伙计去叫几样好吃的菜提过来。二人正一边互相说着些近日的见闻,一边等着食盒。不想,梁恬竟拿着食盒正款款而来,到了销远的房间便停了下来,“马少爷,候少爷,可否赏脸也分我一个座位。”
销远到不介意,便看向一边的清泉,见对面点头,便柔声说道,“请坐吧,梁姐姐。”
梁恬一惊,随即便坐了下来,把食盒放在一边并不打开来吃,这小少爷的亲疏到有些不同。
清泉与梁恬到算不上熟悉,虽说这浣花园常来,但与茶水师结交之人也不多,更不用说八家子弟家规也较一般人严一些,因此在外交友更加谨慎。清泉本不想第三人在一旁坐着,但也知道这梁恬与销远有几分交往,不愿驳了销远面子,便答应了。
“马少爷,身体可有好些了。”
“多谢梁姐姐挂念,已好了许多,前几日梁姐姐送来的米糕,我十分喜欢,喝了药以后再吃感觉舒服了许多,只是不知是哪家铺子里做的,我也想再去买些。”
“那米糕是我们家从南方专门请的糕点师傅,你如果喜欢,我再回去拿些。”
销远连忙摆摆手,说道,“那不用了,我也就是随便一说,我已承了梁姐姐许多情,如此我更不好意思了。”
“这不碍的,明日起这园子便要整修了,我也闲了下来,能去看看你也很开心,当做一个给我个去看你的借口罢了。”
销远一听到这园子要整修,便十分好奇,也未注意到后面的话,便急切的问道,“这园子为何要整修?”
梁恬微微一笑,起身对着销远附耳说道,“龙家的大掌柜派人来说,今年茶会要在湖中心修一个亭子,庆祝拔得头筹的茶户。”
销远被梁恬口中呼出的热气吹得有些飘然,摸了摸耳朵,对梁恬笑道,“那真是好主意。”又对自己提前知道这个惊喜感到开心,毕竟这也是商家秘密,不便与外人说。
这时,候家的伙计已将食盒拿了进来,梁恬见此便提了桌上的食盒走了,听到后面的销远在喊,“梁姐姐,何不一起吃饭?”梁恬回头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食盒说道,“我早吃过了。”便走了。
浣花园本是圆环形状,四周环水,除门前有一座小桥,在王三常坐位置的附近也有一条幽僻的小径给伙计们使用,平日里极小引起来往的人注意。
绕过连廊,小径深处是是一栋两层高的屋子,一楼供伙计们日常用和堆杂物小房间,梁恬单独住在二楼,平日里若不愿意回家,便在这里住着,家里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管她,一来二去她的大部分物件都放在了这儿,西北山上那件宅子里属于自己的房间却被当做了杂物间。
这浣花园关了门,便没有了不回去的借口,胆敢不回,过不到明天中午,母亲便要过来再教一遍礼数,又会再哭一遍自己这一房如何的不讨喜。
十四岁时,向父亲求得这里的一份事情做,现在已有六年之久,一开始什么都不会小女孩,在手上烫了许多水泡以后,现在总算是得心应手了,可还是逃不开那哭哭啼啼的母亲和总是见不到人的父亲。
“恬妮,你好了没有?我来接你了。”楼下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说着便叮叮咚上楼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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