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也是个头铁的,几番轰炸下来,又是劝诱,又是威胁,也没有说出幕后主使是谁,又不肯透露对茶山上的茶叶做了什么,一屋子的人无法,只得将人关在柴房里,各自休息去了。

王三回到碧华阁时,已是辰时,太阳当空,下了马车才觉得刺眼的很。阿武早已迎了上来,“东家,怎么熬得这样晚了,可用过早餐?”

“送我屋里去吧,我吃点再睡。”说着便往后院里去了,末了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人找我,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到午后再说。”

等阿武端了一些好咽的早点到屋里时,王三已躺在床上睡着了,饶是再能撑的人,像昨日这样折腾一番,又睡不成觉,也会累得起不来。

阿武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出去了,不到半响,客栈里真来了一位稀客,正是昨日在马家大门边见到的梁姑娘,阿武少不得迎接一番,解释道,“东家还在休息,还望梁姑娘见谅。”

梁恬本没打算能见到人,既然还在休息喝着茶等等也是不错,这位伙计昨天倒是见过的,不禁调笑道,“昨日你如何得知我就是梁姑娘,我们俩可没见过。”

“梁姑娘不知道,我们东家在浣花园的位置都是我去定的,一个小伙计自然入不了姑娘的眼。”当真是个能说会道的伙计。

刚到喉咙的茶水被一口呛了出来,梁恬有些尴尬,这倒是可能的,每天来往许多贵人都记不完,谁会去记一个小伙计,可又是自己挑起的话头,到真是被噎住了,有些歉意的说道,“什么伙计不伙计的,我在浣花园做的不过也是一个伙计。”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跟着王东家倒是不会亏你的,你又这样巧记,迟早做掌柜成东家的。”

“借姑娘吉言,等以后成了东家,第一个请姑娘去剪彩。”阿武笑嘻嘻的说道。

午时将近,客堂里来往的人也多了,阿武也不得不去帮着跑堂,便留着梁恬一个人在那里饮些茶。

“昨晚的马家可真是热闹。”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中年男子进了门,正对着后面的朋友说道,“我三婶家也有人一起去茶山上抓对茶苗下手的茶农,到今早才回了家。”

“哦?这倒是个稀奇的,今年马家可真遭了殃。”

那中年男子咧着嘴说道,“可不是吗?大茶户又怎么样,该头痛还是得头痛,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年呢。”说着凑过去,小声的说道,“听说私底下已有许多人打算另谋高就了,这可有得看。”

坊间流言许多,大都不能信,梁恬却信这次茶农害茶苗之事,毕竟那一旁陪笑的伙计阿武都有些绷不住了,那这王东家该也是因为这事早上回来的,这两家的关系也是真好。

用过午餐,梁恬果然见到了王三,绕着眼窝的那一圈黑色,倒是骗不了人,看来昨晚是真的去了。

“东家,日上三竿了,可真是让我好等。”

王三瞥了一眼这凑上来的人,与昨日的嫩绿色不同,今日上穿白布短衫,下为桃红裙子,外套蓝比甲,衣衫本无不一样,只是面红齿白更比昨日胜些,人逢喜事便该是这番模样。以销远的性子定会夸赞衣美人美,只可惜不知道这一家人费尽心机让人不好过。

“呵,你们梁家可真是闲不下来的,半天睡觉时间都不给人么。”

梁恬自认没做什么逾矩之事,被人平白无故呛了一会儿,只当他起床气重,恼了人,便恭敬的说道,“东家,我哪敢催你,我只是来这儿讨个事儿做,今后还得仰仗东家给一口饭吃。”

原来是那间铺子的事,挂个名字便挂个名字,王三对于这类麻烦事的脱手向来懒得很,有人接手也愿意假手于人,何况昨日马叔已说‘她要踏进这摊浑水,便让她进来’。

“走吧,去铺子里看看。”也许昨夜受了凉,嗓子有几分嘶哑,说的话比之前软了七八分不止。

铺子原本就离碧华阁很近,马车绕过狭窄的岔路口,顺着大路走几步,便是一排街区,到了尽头便是几天前被人议论纷纷的那个铺子,招牌上明晃晃写的便是‘马记茶叶铺’,从右到左五个大字。

进去店里,却只有伙计出来接着,“客官,来些茶叶?你来我这儿算是走对了,我们这儿品质绝对有保障,白地城里大名鼎鼎的马家直接供货,你也可以先尝一番再买,茶叶这东西你不要嫌多,多久都能放,泡的茶喝腻了,还可以做茶叶蛋,茶叶肉,茶叶饭,甭管什么东西,放点茶叶进去定能叫他香气四散,飘香千里,后面这位客官···。”

巧舌如簧的伙计看见梁恬本以为来了好哄的大客户,不料看见后面进来的王三,这王东家早些年是见过的,也知道那典当行里闹哄哄的争铺子之事,这几天都没盼到新东家,今天刚过午时,竟然径直过来了,立马跑过来恭维道,“东家,您终于来了,我们掌柜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过来了。”

这伙计不是别人,正是肖管家的二子肖建,老子本是个老实憨厚处事得当的,两个儿子却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回道。

“你小子还是那么会说,也没见你把这铺子盘上天。”往日的熟人,有来必有往,互损几句也找回了一些旧日的感觉。

“我要有那本事,也不在这儿做伙计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