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恬到底还是跟着王三一起出了门,走到街头时,却直接上了马车,让阿武径直去马家别院。这让本想跑上去拦住王三的梁恬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马车。

“你这是要干什么?钱掌柜让你别做傻事。”

冷冰冰的表情,“与你无关,你该在铺子里做掌柜的该做的事,我只是去做一个东家该做的事而已。”

说的倒是轻松,可这一脸要杀人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仍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件该做的事,梁恬也不敢再多说,这东家自己也不了解,才认识几天而已。虽然同情钱掌柜的遭遇,也答应了人拦住他,他没径直去砸店便随他去吧。

然而梁恬却想错了,王三到马家别院时,直接找了门房借用了几个伙计,三辆马车愣是挤了十四个人去东郊砸店,自己这一辆车还好些,只多了一个去看热闹的马销远。

这种事情似乎向来少不了销远,一路上又是不知道事情真相时的好奇,又是知道真相后的义愤填膺,倒比王东家可爱的多,喜怒皆在脸上,又是极有义气之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街头,王三最先下车进店,那店里的伙计见人来了,把毛巾往肩上一搭便来接客,“客官,您几···。”话音未落,已看见后面进来的十来人,清一色的精壮青年,又带着愤怒的表情,便飞也是躲进了后厨。

柜台上的掌柜见此虽也有几分怕,还是硬着头皮出来唯唯诺诺的说道,“客官,您这是干吗?本店正经做生意,可经不起您闹腾。”

“哼,正经做生意!邱掌柜的,午时,我家老爷子在这里吃饭被人讹钱扒手了,可是怎么一回事?你还正经做生意?我看你这店也快赶上外面的黑店了!”

那掌柜本是认识王三的,又见到了钱掌柜被人扒钱的过程,当时没想到会有人找过来,毕竟那茶叶铺里就一个肖建,还瘦不拉叽的,无论如何也找不着这店里来,便任由那几个人胡闹了。

谁知现在新东家带人找上门来了,这可是理亏的很,只能装聋作哑,嗫嚅的说道,“东家,大家都是几十年的邻居了,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老街坊被人讹钱呢,我当时该是去后厨忙了。”

“好啊!你去后厨忙了,那时在外面候着的伙计给我交出来,我要拉过去给老爷子道歉。”还是那副凶狠的表情,梁恬突然有些怕了这个王东家了,平日看起来也就面冷了一些,没想到竟能这样凶神恶煞。

“这···。”那掌柜有些为难了,现在还有哪个伙计敢出来。

啪!紧接着是一阵瓷器摔碎在地的声音,一精壮男子随手便掀翻了一张桌子,那桌子上面的碗啊筷子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上,还有一些剩下的面汤撒了一地。

屋里寥寥无几的客人终于忍不住冲出去了,或放了几枚铜钱,或直接跑了,把那掌柜急的直跺脚。

“邱掌柜,怎么说?是我一个一个去拿,还是你去叫。”有些不耐烦了,脸上的青筋迸现,一副现世恶鬼的样子。

那掌柜也被这气势吓到了,哆哆嗦嗦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那讹钱扒手才是王东家要找的人···,我给王东家指个明路···,王东家去找他们行么。”

“哼!算你识趣,在前面带路。”神色到是好了一些,可那掌柜却一脸苦涩,犹犹豫豫的说道,“东家,这···我还要开门做生意···。”

翻脸胜过翻书,脸上如带着黑云一般,恶狠狠的说道,“做什么生意?黑店的生意么!今天你这店还想再开着,就在前面好好带路。不然我的兄弟们拳头可不认人。”

那掌柜无法,只得带着人一路走,绕过街头,跟着大路走了一会儿,又是一条小路,不久便到了一栋废弃掉的屋子前面,屋顶早已没了,只剩下几个墙壁形单影只的伫立在那里,墙壁背后果然有四个人,或躺着,或坐着,看一大堆人来了,不由得警惕的站了起来。

“邱掌柜,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人?”早已躲在后面的邱掌柜听到叫自己名字时,心里暗暗叫苦,这是什么事啊,又不得不到前面来指认。

“绑起来!”一声令下,那十来个精壮伙计,便进去与那四人纠缠在一起,本就是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人,那里是时常做体力活伙计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制服在地,满脸没一处好的,鼻血横流。

“扒我家老爷子的钱,是谁出的主意?”那四个伙计面露难色,不一会儿其他三人便指出了一个替死鬼。王三却不抓他,而是拽了另一个人的衣襟,正是刚才给另外两个使眼色的人,恶狠狠的说道,“他没那个本事,你有脸做,没脸认了么!”

那人却是嘴硬,“那又怎么样?扒了便扒了,自己不注意,还能怪我么!”众人还在感叹这鸭子熟了嘴硬的时候,王三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揭掉刀鞘,拿着那人手拽在一旁的地上,一刀子插了上去,众人一阵心惊闭了眼,那人更是喊出了声。

再一看,这刀却是从他指缝里过去的,那人也是怕了,赶紧求饶,“对不起,东家,都是我一时起了歹意,是我的错。”

“这次错了,下次还犯吗?”既是引导,也是威胁。那人便立马答道,“下次不敢了,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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