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漱玉殿。

&ep;&ep;“尚衣监太过分了!这给我送来的是什么!”

&ep;&ep;“啪”的一声,萧月愤怒着将面前花梨木嵌彩贝圆桌上的红漆楠木托盘掀翻在地。

&ep;&ep;回想萧颜大婚时,她那凤袍正红似火,上面凤穿牡丹图案光华绚丽,云锦霞帔上缀着百来颗东海小明珠,举手投足间璀璨生辉,仿若银河落下。

&ep;&ep;“你同尚衣监置什么气。”

&ep;&ep;倏忽文妃平和声音划过耳畔,萧月思绪回到眼前。

&ep;&ep;目光所及,地上桃红色裙袍凌乱散开,大朵大朵妖艳芍药如针尖般的刺着她心头。

&ep;&ep;“都是萧颜!”

&ep;&ep;这都是萧颜害得她!

&ep;&ep;如若不是萧颜白日里故意在萧齐羽面前提及那话,眼下她何至于此!

&ep;&ep;不由地,萧月咬紧了牙关。

&ep;&ep;她定要萧颜不得好死!

&ep;&ep;倏忽地,萧月目光沉了沉,眼角眉梢闪过一抹凛冽。

&ep;&ep;文妃从地上小心的拾起婚服叠好,担虑着对上萧月带着愠怒的眼眸。

&ep;&ep;“月儿,入府后遇事千万莫要冲动气盛。”

&ep;&ep;“以眼下情况我们是讨不着好的。明白吗?”

&ep;&ep;听言,萧月虽紧拧着眉心点了点头,但眼底眸光却隐约透着意味不明。

&ep;&ep;事实上这话文妃已经同萧月说了多次。

&ep;&ep;只是她终究不能放心。

&ep;&ep;毕竟萧月如今受了委屈,正是满心怨愤。

&ep;&ep;文妃深知,一个人失去了理智有多容易被人拿捏。

&ep;&ep;偏偏,萧颜又不是个善茬!

&ep;&ep;……

&ep;&ep;入府当晚。

&ep;&ep;萧月正看似平静地端坐在楠木雕镂芍药宝象架子床上。

&ep;&ep;眼下她已经等了四五个时辰。

&ep;&ep;从日中正午到月上东墙,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ep;&ep;就在这时,黑漆雕花木门生出“吱吖”轻响。

&ep;&ep;但推门而入的,却不是谢城。

&ep;&ep;丫鬟轻柔声音传入耳畔。

&ep;&ep;“姨娘,方才侯爷说今儿不来新房了。”

&ep;&ep;“叫姨娘早些休息。”

&ep;&ep;听言,萧月心头像是被锐利鹰爪狠狠地抓了一下。

&ep;&ep;兀地,她一把撩起薄纱盖头,目光凌厉着看向丫鬟,“侯爷在哪里?”

&ep;&ep;话音未落,萧月眸中又是一刺!

&ep;&ep;丫鬟竟是一袭桃红色印染芍药罗裙站在她面前。

&ep;&ep;“我问你侯爷在哪里?说话!”萧月眉心拧起,怒意更盛。

&ep;&ep;倏忽地,余光扫见一抹朱红,抬眼定睛看去,原来是萧颜。

&ep;&ep;她身着朱红牡丹妆花纱缂丝凤袍莲步轻移着进入。

&ep;&ep;来到床边,萧颜娇媚眉眼带着三分揶揄神色,居高临下的看向萧月,轻启丹唇,“今儿侯爷公务繁忙,恐怕没时间过来露水阁陪伴妹妹了,想来妹妹通情达理又识得大体,必定是能够体谅的。”

&ep;&ep;听言,萧月眉眼火星明耀闪动,根本压抑不住。

&ep;&ep;洞房花烛夜,谢城连新房的门都没有推开。

&ep;&ep;这让她日后如何在豫北候府立足!

&ep;&ep;不难想见,必定是萧颜在从中作梗!

&ep;&ep;事实上,打从早上入府,萧颜便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暗暗羞辱她。

&ep;&ep;好歹她萧月也是南萧公主,即便是为人侧室也绝不该从府邸小门入府。

&ep;&ep;实在是欺人太甚!

&ep;&ep;一时间萧月忍无可忍,倏地抬眼,仇视着目光对上萧颜垂眸,“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ep;&ep;听言萧颜轻扬起嫣红唇角,澄亮瞳眸漾出一抹傲视,一字一顿道:“又、怎、样?”

&ep;&ep;第26章纵火

&ep;&ep;又、怎、样?

&ep;&ep;这三个字简直就像三把锋利匕首生生插入萧月心头。

&ep;&ep;又怎样?

&ep;&ep;她萧颜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样?她是正妻,而你萧月不过是侧室,是偏房,是侍妾!

&ep;&ep;不由地,萧月交叠着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死死扯住织锦裙袍。

&ep;&ep;上面的芍药花刺绣将她柔嫩掌心磨得生疼。

&ep;&ep;目光所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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