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没过多久,头顶传来玻璃门拉合的动静。

&ep;&ep;又过一阵,程文凯的声音响起,话音中带点调笑又带点怒其不争,“小白真是越闹越不像话。要我是乐乐,也非得甩他十次八次不可。”

&ep;&ep;“我看他活着也就这点乐趣了。”

&ep;&ep;“阿骏,珊珊缠我两天了,又哭又闹的,非要你联系方式——”

&ep;&ep;“拉黑删了不就行了。”王丛骏不耐道:“真麻烦。”

&ep;&ep;“阿骏,人家那么活泼可爱一个小姑娘,这么喜欢你,我怎么忍心做这个恶人,我舍不得——”

&ep;&ep;“你少来。程文凯,要真舍不得,你自己上啊。”

&ep;&ep;“瞧瞧这个薄情样,你之前逗人家不是逗得挺开心?”

&ep;&ep;“什么时候?”

&ep;&ep;“爬山啊。”

&ep;&ep;“路上无聊,解闷而已。”

&ep;&ep;“哇,真该录下来发给珊珊。在她心中浪漫无匹的异国邂逅,其实是某无良公子的消遣工具。”

&ep;&ep;“算她倒霉咯。”

&ep;&ep;梁明月没听几句,已明白了前因后果,她笑一笑,果然人人都是多面体。她还从来没听王丛骏用这么恶劣的语气说过话。

&ep;&ep;楼上两人又说到她身上。

&ep;&ep;程文凯:“梁明月压根也不爱在这种地方待,怎么又跟你出来了?”

&ep;&ep;“舍不得离开我吧。”

&ep;&ep;“……”程文凯:“你讲这话不亏心吗?”

&ep;&ep;“不亏啊。”王丛骏坦荡荡,“你不懂,我们俩私下相处,她跟平时不一样。你根本看不到。”

&ep;&ep;程文凯不置可否,他问:“那你呢,你当初说玩玩而已,这都多久了还撒不开手啊?”

&ep;&ep;“程文凯,你是不是整天就盼着我情路不顺?”

&ep;&ep;“我是盼你稍微做点人,别耽误人家太久,梁明月都奔三了,你差不多过完瘾就好收手了。”

&ep;&ep;“还早呢,急什么。”

&ep;&ep;“也没看出图你点什么,不懂梁明月干吗这么跟你耗。”

&ep;&ep;“告诉你是因为爱。”

&ep;&ep;“嗯,因为爱。小心她吃定你,忽然有天带个小孩来叫你爸爸,你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ep;&ep;王丛骏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不知道是因为太离奇还是太荒唐,他居然笑了,说:“那很拉风啊。你还白捡个侄子,不开心吗?”

&ep;&ep;程文凯也笑了,悠悠道:“要真事到临头,我看你是不是还美滋滋。”

&ep;&ep;王丛骏叹了口气,“你当我是弱智吗?能就这么栽了?”

&ep;&ep;“你记不记得第一次看见梁明月,我说你肯定喜欢,你说什么来着?”

&ep;&ep;“不记得了。”

&ep;&ep;“少装蒜,”程文凯凑近他:“怎么样,哥哥是不是很了解你?”

&ep;&ep;“一般吧。”王丛骏不肯承认,“梁明月这个人,不用烦不用哄,什么都床上解决,省事得很。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准哪天就腻了。”

&ep;&ep;——听完这句,梁明月离开了阳台。

&ep;&ep;她的困扰消失了。

&ep;&ep;元旦期间周琪儿来雁城找梁明月,通话时王丛骏恰好在边上,他装作没有听见,却在她前脚出门后,换身衣服跟了上去。

&ep;&ep;他实在好奇,想知道梁明月唯一的朋友是个什么人物。

&ep;&ep;周琪儿此人,上大学之前,在她家那方圆百里间,确实是个人物。

&ep;&ep;她是周父周母的老来女兼独生女,自小受尽宠爱,又将周父的狂暴脾气学了个十足十。小时候娇蛮任性讨人厌,是个决不准任何小孩踏进自己家门,分走父母目光的小霸王。中学又恨不得与父母反目成仇,逃课上网谈恋爱,怎么叛逆怎么来。

&ep;&ep;而周家父母的管教,永远伴随着打骂,什么趁手用什么,丝毫不顾及邻里目光,从街头打到结尾是常事,恶性循环,双方关系一日差过一日。

&ep;&ep;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于是周琪儿活了多少年,就当了多少年教育界的反面典型。

&ep;&ep;后来周父花重金给她买进邵城一中,她在陌生的环境里毫不收敛,集邮般和年级里各色男孩谈恋爱,在被劝退的边缘认识了彼时同样要叛逆上天的梁明月。

&ep;&ep;同样的无视校规,罔顾校纪,梁明月因为拔群的成绩,别说被劝退,学校能闭着眼就绝不睁开。

&ep;&ep;在周琪儿十六岁的中二脑壳里,梁明月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酷劲儿,后来又发生几件事,她被彻底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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