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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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殷娘得知儿子不回来的消息时,已是六月初。

&ep;&ep;说什么他本打算回来,回来看望许久不见的母亲,回来见见懂事的缨儿妹妹。

&ep;&ep;奈何朝中重臣设宴,他委实走不开,无法为缨儿妹妹庆贺生辰,他倍感可惜。

&ep;&ep;可惜什么?

&ep;&ep;这带着官腔的托词,不就是在打太极么?

&ep;&ep;摆明了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故而早早将生辰贺礼送回来。

&ep;&ep;殷娘心里跟明镜似的。

&ep;&ep;彼时,她正在和何妈妈一起做女工,看着那孔雀上的羽毛甚是烦人,是怎么都绣不好了,“啧”了一声,扔了手中的针线。

&ep;&ep;“简直是逆子!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还想上哪找比缨儿更合适的姑娘?”

&ep;&ep;缨儿是她眼跟前长大的,不像那些官家小姐娇气,能担水能劈柴,不仅烧得一手好菜,还琴棋书画样样不差。

&ep;&ep;更别说秉性纯良、知书达理,便是今后入宫做了六宫之主,也是担得起的。

&ep;&ep;她不否认,她确有私心在,不舍得和缨儿分开。

&ep;&ep;可她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ep;&ep;她自落难以来,彻底看清许多事,不再像从前那般讲究门第,而更加看重女方的品性,看对方能否陪筠儿苦难相随。

&ep;&ep;殷娘实在想不通,筠儿这般有大智的人,怎能不明白?

&ep;&ep;日落西山、黄昏渐晚,火红色的晚霞将篱笆墙上的蔷薇花晒得焉焉的。

&ep;&ep;殷娘起身,透过半掩的雕花窗,朝着庭院里望了一眼,没瞧见活泼的人影。

&ep;&ep;“缨儿呢,去哪了?怎地一下午不见人回来?”

&ep;&ep;何妈妈叹口气,拿银针在黑色的发髻上蹭了又蹭。

&ep;&ep;“孩子大喽,管不住喽。上午隔壁的小伙子邀她去看望东村瘫痪的老麽麽,她便去了,还没回来呢。”

&ep;&ep;“这孩子,就是见不得人受苦......”

&ep;&ep;殷娘话头一顿,“啥?那小伙子定是想追求她,变着花样缠她呢!”

&ep;&ep;“可不是?”何妈妈笑,“小姐那般聪慧,能不明白?老奴估摸着呀,她是不想嫁给少爷,躲您呢。”

&ep;&ep;......气死了,两个孩子都不是省心的。

&ep;&ep;一个无情、一个无意,这桩良缘还怎么成?

&ep;&ep;殷娘即刻唤来车夫:“去,告诉那逆子,为娘生病了,就快死了,叫他爬也爬回来!”

&ep;&ep;第5章(修)

&ep;&ep;殷娘的病症来得急,说倒就倒,窝在金丝软被里,仿若被抽了精气神的游魂,只剩下半条命。

&ep;&ep;苏霓儿急坏了,连夜请来数位郎中。

&ep;&ep;茗香居的小院子里,池塘边上,苏霓儿手里紧握着一盏白莲挑灯,苦苦地央着离去的郎中们。

&ep;&ep;“大夫,真的没有法子么?求你们再想想办法!”

&ep;&ep;不浓的月色下,是苏霓儿梨花带雨的脸。

&ep;&ep;盛夏天热,晚风拂过池塘的荷叶,不见凉意,唯有滚动的燥热。

&ep;&ep;蝉鸣声切,混着呱噪的蛙叫,响在戚戚的夜空。

&ep;&ep;几个郎中相互看了一眼,各个摇头、不断叹气,神色很是不忍。

&ep;&ep;苏霓儿鼻尖酸涩,俯身就要跪下去:“求求你们......”

&ep;&ep;其中一位郎中赶忙扶起她。

&ep;&ep;“不是我们不救。你娘身体无碍,是心病,药石无灵啊!”

&ep;&ep;苏霓儿垂下眼睫,哽咽着半晌不敢回话。

&ep;&ep;自她前几日和隔壁的阿哥出去玩,回来殷娘就气着了,一病不起。

&ep;&ep;若是她早知殷娘这般在意,她哪里会干这种糊涂事?

&ep;&ep;另一位郎中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唯有解开心结,你娘才好得了。”

&ep;&ep;殷娘的心病是什么,苏霓儿自然清楚。

&ep;&ep;天下父母所求,不过子女安康,殷娘也不例外。

&ep;&ep;在殷娘心中,只有苏霓儿嫁过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护着,才安心。

&ep;&ep;可姻缘之事,本是你情我愿。

&ep;&ep;苏霓儿无意,又断了情爱的念头,何来的心思同筠儿哥哥生儿育女呢?

&ep;&ep;许是见苏霓儿半晌没有回话,且面露为难之色,又一位郎中叮嘱道。

&ep;&ep;“此病来得急,稍有不慎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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