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弱腰削肩,束拢起一汪丰腴的融融春水,该有肉的有肉,倘若这个身子穿骑马的艳丽红装,也一定极为赏心悦目。

&ep;&ep;他的指尖慢慢地敲,心不在焉,想起昨夜做的梦。

&ep;&ep;她是梦里的那个人吗?一样的爱哭。一样的……让人心神摇曳,上朝时都出神。

&ep;&ep;人人都说淮王殿下近日在朝堂上安分许多,也不怼人了,如此风平浪静,不是他的作风,难道是被哪家花楼的小娘弄软了腿?

&ep;&ep;“辽姑娘,过来。”

&ep;&ep;文凤真语气依旧温和,不容人拒绝,眸光意味不明。

&ep;&ep;辽袖一惊,在门口磨蹭着,她本想抬腿走了,一抬眼,外头都是他的人,凶神恶煞,恐怕走不了,少女怯生生地挪过来,仿佛被什么侵噬,浑身不自在。

&ep;&ep;她望着他那双紧抿的唇,唇线仿佛描摹精细的春山,只怕一开口,懒洋洋地说出令人难堪的话。

&ep;&ep;她总怕他一把将她搂过来,按着小腰坐他大腿上。

&ep;&ep;他从前很喜欢这样。

&ep;&ep;文凤真的眸子闪着柔和的亮光,澄澈分明,净若琉璃,盯着她,像是安抚,像是寻常的拉家常,没来由地令她一惊。

&ep;&ep;“辽姑娘,那天见你左臂长得有颗红痣?听说这是对身子不好的,你要多加小心防治。”

&ep;&ep;他就这么问了,直接简单,平平淡淡,没将自己的冒犯当回事。

&ep;&ep;那颗天真又妖冶,摇摇晃晃的红痣,梦里的触感十分清晰,让他升腾一阵躁意。

&ep;&ep;“倘若需要医师,本王……也可以帮你。”

&ep;&ep;辽袖吓得往后一退,脊背撞上墙壁,生疼,倒吸一口气,少女窘迫的小模样令他多了几分惬意。

&ep;&ep;文凤真本可以让下人去查她身上的痣,他却直接不以为意地问出来,紧紧盯着她,将她脸上任何一丝松动尽收眼底。

&ep;&ep;辽袖面色难堪,咬紧嘴唇,心神不定,耳垂腾一下红透了,薄薄的小脸抹上一层浆果绯色。

&ep;&ep;不对,他这句话是个圈套。

&ep;&ep;那日换衣裳,他根本不可能瞧见红痣,红痣也不在左臂,因为……因为那颗红痣长在极隐秘的地方。

&ep;&ep;辽袖松了口气,声音细若蚊蝇。

&ep;&ep;“您看错了。”

&ep;&ep;就这样简单一句话,文凤真盯了她一会儿,嘴角牵起一笑。

&ep;&ep;“或许吧。”

&ep;&ep;她越这样退缩,他越想按着她,验证那颗出现在梦里的红痣。

&ep;&ep;文凤真站起身,蓦然一阵压迫感,辽袖面色发烫,紧张得贴紧墙壁,雪顶老鹰光阴忽然飞扑在两人中间,挡了一下文凤真。

&ep;&ep;文凤真的脸颊险些被翅膀扇到。

&ep;&ep;光阴停驻在辽袖眼前,一点都不挪走。

&ep;&ep;文凤真脸色愈发白冷,居高临下,修长手指攥住了光阴的脖子。

&ep;&ep;“畜牲,认清谁是你主子。”

&ep;&ep;辽袖吓得心神颤栗,嘴唇嗫嚅,抱起光阴想跑,忽然又想到,光阴飞起来比她跑得可快多了。

&ep;&ep;她正纠结间,文凤真松了手,斯文有礼的笑容,拍了拍光阴的翅膀。

&ep;&ep;“辽姑娘,光阴倒是养得很好,看他这样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ep;&ep;辽袖抹了抹冷汗,道:“是……光阴每日都吃一大盆生肉,有时也会从城外捞几只野兔。”

&ep;&ep;“倘若我以后想多见见光阴,你应该不会阻止吧。”他眼帘微垂。

&ep;&ep;他说话的口气像在说:毕竟这是咱俩的孩子,我多看看你也不会阻拦吧。

&ep;&ep;辽袖喉头艰涩一动,是想见光阴呢,还是借此找她麻烦呢?

&ep;&ep;文凤真没理会她心里的波浪汹涌,坐回椅子,笑道:“话说回来,上次帮你拦下了岐世子,你拿什么谢我?”

&ep;&ep;辽袖回过神,是啊,上回若不是他,她恐怕要被岐世子冲进来按住了。

&ep;&ep;谢他?他想要什么谢礼?

&ep;&ep;辽袖唇色泛白,心略微跳快了几分,文凤真一向眼高于顶,她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ep;&ep;钱吗?还是……

&ep;&ep;“殿下……您想要什么?”她怯生生地问,面色熟透了似的。

&ep;&ep;“你有什么?”他反问。

&ep;&ep;她一下子局促不安,樱粉的嘴唇被咬出齿痕,湿漉漉的,微微光泽,令人心念一动,想伸指狠狠碾弄干净。

&ep;&ep;文凤真不紧不慢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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