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全跑出去了,又来了这么多贵人。”

&ep;&ep;当班的打了一下他的头,小黄门自知失言,吓得噤声。

&ep;&ep;辽袖疑惑道:“除了我们,还有谁吗?”

&ep;&ep;当班的一俯首,恭恭敬敬:“今日淮王殿下在练箭。”

&ep;&ep;原来他在这儿等她呢!

&ep;&ep;天气澄澈晴朗,辽袖望见马场左侧的宴席,坐着文凤真和一帮世家子,正谈笑风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p;&ep;马场上一匹青足骏正疾驰。

&ep;&ep;一袭红装的少女纵马跃过一道道围栏,艳丽异常,扬着一束马鞭,无论弯腰还是仰身,都极其流畅。

&ep;&ep;令人啧啧称奇,要练出这一手难度极高的马背功夫,不容易。

&ep;&ep;看来,又是一位有心人。

&ep;&ep;辽袖认得此人。

&ep;&ep;红装少女出身骁勇世家,名叫姜楚,也是老淮王的旧部之女,文凤真的侧王妃人选。

&ep;&ep;恐怕姜家见陆稚玉那边碰壁了门路,暗中嘲笑不说,想趁机先将女儿送进淮王府。

&ep;&ep;哪怕做个侧妃,先进门就是有说头的。

&ep;&ep;辽袖有时也不明白:文凤真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他教她读书写字,按理是喜欢陆稚玉这样的才女,又教她骑马射猎,按道理是喜欢姜楚这样的烈性子。

&ep;&ep;他如果上辈子收了她们,也不必费心力地教她了。

&ep;&ep;好在她也无需去想这些,讨好旁人太累了,不如让自己活得轻松畅快。

&ep;&ep;辽足望着姜楚在马上的英姿,只觉得有些可惜。

&ep;&ep;帝王之心最不牢靠。

&ep;&ep;如果不贪图一颗君心,那么人会自在得多,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为自己活一回。

&ep;&ep;天光正盛,姜楚翻身下马,一袭红装英姿飒爽,她前来讨个采头。

&ep;&ep;世家子们哄然拍手:“好!”

&ep;&ep;谢明给她递了盏酒,她一笑,毫不客气接过饮了。

&ep;&ep;又是一声兴致勃勃的“好!”

&ep;&ep;“姜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啊!”

&ep;&ep;姜楚眉眼略有得意。

&ep;&ep;她自小生长在北辽,作风豪放,不怎么估计京城的男女大防,一向自视与这些世家女不同,不若她们娇气,她向来不拘小节。

&ep;&ep;冯祥也看得兴起,这个姜小姐真是有心啊。

&ep;&ep;他忽然瞥到殿下心不在焉的,脸色不怎么好,众人顾忌着他脸色,马场增添一丝沉默,怎么都调不动乐子。

&ep;&ep;文凤真好像心情不佳一整日了。

&ep;&ep;他一眼都没看姜楚精彩的马术表演,目光落在黝黑的山林间,似乎望着起起伏伏的林叶。更让他沉默了。

&ep;&ep;这真是罕见,文凤真往日极少松懈情绪,在宴席间永远是笑盈盈的。

&ep;&ep;冯祥擦了擦汗,这回,殿下又是在等人吗?他今日净等人去了。

&ep;&ep;谢明跟了文凤真最久,忽然大着胆子笑了一声:“殿下不会在等小菩萨吧。”

&ep;&ep;什么小菩萨?这是谁?

&ep;&ep;冯祥有些摸不着头脑。

&ep;&ep;文凤真散漫地靠在椅背,连谢明的话也没听进耳里。

&ep;&ep;姜楚有些不满,难堪地咬了唇。

&ep;&ep;她为了这次马术,练了多少次,摔了多少遍,他却一眼没看,叫她如何不气!

&ep;&ep;往日她露这一手,哪回不是赢得满场喝彩,被世家公子捧着哄着。

&ep;&ep;再说,她投其所好,知道殿下最怀念北辽的马术。

&ep;&ep;姜楚忍下脾气,像只小鹿般轻盈灵动,俏生生地盯着他。

&ep;&ep;“殿下,我们打个赌如何,嗯……若是您输了,就把骊珠给我!”

&ep;&ep;她伸出一根手指,眼底狡黠,笑眯眯道。

&ep;&ep;“殿下您不会不敢吧!”

&ep;&ep;世家子们开始起哄。

&ep;&ep;姜楚活泼得让人心痒痒,讲话又勾起情调,一股子少女的天真烂漫,是个男人都想跟她赌!

&ep;&ep;文凤真回了神,抚了抚佛珠,抬眸:“再说。”

&ep;&ep;简简单单两个字,他面无表情,忽然起身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