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老东西们原以为依着文凤真年少时的恶劣脾气,自己这么咄咄逼人,早就拔刀相杀了。

&ep;&ep;没想到他客气大方,照顾了众人的面子,气氛一时缓和下来。

&ep;&ep;看来真是长大了,从水牢里出来一遭,以前那个碾烂别人脸的二世祖,也懂得顾全大局了。

&ep;&ep;文凤真起身,忽然淡淡瞥向陆尚书。

&ep;&ep;“陆小姐近日还好吧。”

&ep;&ep;陆尚书一惊,万万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陆稚玉。

&ep;&ep;周遭的目光阴冷地射过来,见到文凤真主动关心陆家女儿,原来他还是想将骊珠给陆稚玉吗?

&ep;&ep;那自家的女儿又算什么?

&ep;&ep;老人们眯了眼,陆尚书故意挑起这次争执,莫不是想让咱们几个跟文凤真结下梁子,他家坐收渔翁之利。

&ep;&ep;陆尚书抬头,一滴冷汗滑落。

&ep;&ep;他明白了文凤真这句话的用意。

&ep;&ep;这小子果然阴狠至极。

&ep;&ep;轻描淡写当众一句问候,把陆家架在火上烤,成为众矢之的,引火烧到陆家!

&ep;&ep;文凤真笑盈盈的,拍了拍陆尚书的肩膀,轻声,杀气阴冷。

&ep;&ep;“叔伯好走。”

&ep;&ep;文凤真出了门,一面走,一面朝谢明淡淡吩咐。

&ep;&ep;“把这几个老东西看好,别让他们跑出京城。”

&ep;&ep;“送上来的肥肉,我怕吃不干净。”

&ep;&ep;*

&ep;&ep;送走了这帮老东西,新晋状元郎赵襄送来一封信,文凤真抚了抚腕珠,笑意渐渐沉敛,站起身,已近暮色。

&ep;&ep;冯祥用红木托盘端过来今日的菜色,询问:“殿下今日用饭吗?”

&ep;&ep;文凤真睨了一眼,小厨房费尽心思花样百出,他却没什么胃口,正要人端下去,忽然想到什么。

&ep;&ep;望了一眼天气,远处屋檐重重叠叠,青山显翠,笼上一层夜雾。

&ep;&ep;“辽姑娘回鹿门巷了?”

&ep;&ep;冯祥回道:“是。”

&ep;&ep;文凤真似不经心地提起:“辽姑娘这个点儿,是不是还没吃饭呢。”

&ep;&ep;他回想起少女清减的脸颊,俏生生的下巴,好像是瘦了。

&ep;&ep;哪怕小脸儿瘦下来,身子骨该有肉的有肉。

&ep;&ep;薄薄的轻衫贴着一截雪白柔嫩的藕臂,叫人齿根微痒,不知咬一口又如何。

&ep;&ep;外头是会苦些。

&ep;&ep;她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地养着,轮到她自己择菜养鸡,不知消受得了吗?

&ep;&ep;每回见到自己便如见到了洪水猛兽,宁肯过苦日子都躲着他走。

&ep;&ep;叫人心疼又好笑。

&ep;&ep;他自问也没怎么惹她,不过好在苦尽甘来了。

&ep;&ep;文凤真一面走一面抬指:“去玉鹤楼备一桌精致酒菜,再派一辆马车去接她,今天夜里跟她一块儿吃。”

&ep;&ep;马车内,文凤真无意间瞥见了手腕上的青紫,在雪白皮肤上格外显眼,她掐的,却不想遮,反而欣赏起来。

&ep;&ep;他这些天一直在想,辽袖那副不情愿的模样究竟是为何。

&ep;&ep;她到底有什么要求,需要这样郑重启口呢?

&ep;&ep;她是不是觉得侧妃低了。

&ep;&ep;文凤真摩挲这柄骊珠,眼底光影浮掠,一路流转过京城万家灯火。

&ep;&ep;那她是想要骊珠吗?但她若真的提起这个要求,他也不会拒绝。

&ep;&ep;他已经答应了她,什么都能办到。

&ep;&ep;男人讲的话,不能不算数。

&ep;&ep;玉鹤楼的六楼,四壁吉祥福禄明格窗,层层珠帘卷起,刚好露出一角夜色,整座京俗良宵尽收眼底。

&ep;&ep;灯笼次第点亮,将津口一带长街照耀如白昼,多是殷实富户,密匝匝挤了上千家商户,熠熠生辉,密如繁星。

&ep;&ep;先头预备好了菜色,酒壶免了,四羹三汤共七个菜。

&ep;&ep;他知道,辽袖不爱饮酒。

&ep;&ep;在首辅府的时候,见过她喝了两盏薄酒,她喝了酒便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ep;&ep;在狐裘下,娇软的身躯贴着他,浓郁缠绵的酒香扑鼻,没有人能拒绝这团温软香甜的气息。

&ep;&ep;一张芙蓉面抬起,白里透红,醺醺然酒意添了绯色,活色生香。

&ep;&ep;他低垂着眼眸,瞧见她拽着自己的腰带,险些就失神。

&ep;&ep;怎么会这么好看,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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