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日清阳初上。

&ep;&ep;裴杏贞被食物的香气、以及轻微的响动所惊醒。

&ep;&ep;她勉强睁眼一看,发现傅星凌正坐在篝火旁烤着什么?

&ep;&ep;裴杏贞浑身酸痛、还腿软。

&ep;&ep;不过,低下头看看自己……

&ep;&ep;还好还好,他倒还记得替她穿好了衣裳。

&ep;&ep;这时,傅星凌转头看向她……

&ep;&ep;见她醒了,他一笑,说道,“醒了便要起来了,今天庆啸之会去营地,咱们得快些走了。”

&ep;&ep;裴杏贞只得拖着疲倦又酸软的身子起来了。

&ep;&ep;去小溪边洗漱过……

&ep;&ep;回来的时候,云生已经被傅星凌给叫醒了,这会儿正在自己穿鞋。

&ep;&ep;傅星凌催儿子去小溪边洗漱,又趁机交代裴杏贞,“别怕庆啸之……你只要一口咬定你的身份就是正知报记者就好。庆啸之肯定会试探你,你也别怵,反正你也不是不认识星火党的人……”

&ep;&ep;他这么一点拨,裴杏贞立时明白了!

&ep;&ep;“他要是问我,我就说我认识李琦玉和张素锦。”她低声说道。

&ep;&ep;——李琦玉和张素锦都是星火党驻北平办事处的管理者,他俩也是星火党的发言人,属于明面上的人物。以及,裴杏贞的正职工作就是“正知报记者”,不但采访过星火党的李琦玉和张素锦,也采访过青竹党陆定南的夫人、冯继红的夫人……

&ep;&ep;傅星凌点头,“……这就对了!”

&ep;&ep;裴杏贞想了想,又问道,“那,昨天被庆啸之捉去的老胡……”

&ep;&ep;傅星凌皱紧了眉头,缓缓摇了摇头。

&ep;&ep;裴杏贞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ep;&ep;傅星凌低声说道——

&ep;&ep;“我不怀疑庆啸之的居心,他一直都想把我踩下去……但在这之前,他找过无尽的理由,却从来也没把我往星火党那边划拉!”

&ep;&ep;“可这一回……陆定南差我过来办二十吨黄金的事儿,按说,陆定南肯定不会再让其他人过来影响我办差的,但庆啸之却拿着个低级任命书来办我……”

&ep;&ep;说到这儿,傅星凌继续说道,“杏贞,你还没想明白吗?”

&ep;&ep;裴杏贞皱起了眉头。

&ep;&ep;傅星凌又道,“……陆定南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所以,他让庆啸之来,其实是借着庆啸之来警告我的……当然,也有可能,他派庆啸之过来,是为了接手这二十吨黄金的事儿……”

&ep;&ep;裴杏贞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ep;&ep;——这么说,傅星凌的境遇可不妙!

&ep;&ep;“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帮不了老胡。你要明白,庆啸之要是没把握,他就不会对老胡动手!”

&ep;&ep;“而我,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轻举妄动、又被庆啸之抓住了什么把柄的话……不光是我,你、云生,还有我手下的人……全都要遭殃!”

&ep;&ep;“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之前我能灭了申志平,现在……要是老胡也叛变了的话,嗯,我也能应付。当然了,只要他能捱过这段时间……我会想法子营救他的。”

&ep;&ep;他低声安慰她道。

&ep;&ep;裴杏贞只得点了点头。

&ep;&ep;想了想,她忍不住轻声问道,“……那,真有二十吨黄金吗?”

&ep;&ep;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傅星凌笑了。

&ep;&ep;他朝远处看了看——

&ep;&ep;小云生正笨拙地蹲在溪水旁,用手掬着清水,胡乱地抹洗着脸儿。

&ep;&ep;“是四十吨……”傅星凌轻声说道。

&ep;&ep;裴杏贞陡然瞪大了眼睛!

&ep;&ep;“我使尽了障眼法……表面上,我不能让星火党的人知道我在干这事儿,所以我连青竹党的人也一块儿瞒着。这来来往往的运输车啊,运的其实是……一半儿黄金、一半儿钨锭。”

&ep;&ep;说着,傅星凌笑了起来。

&ep;&ep;裴杏贞再一次瞪圆了眼睛。

&ep;&ep;看着她吃惊的样子,他心情大好,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干嘛要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不就是为了化整为零,然后……把一部分浇了金的钨锭混进去,再浑水摸鱼的替换出一半儿的黄金?”

&ep;&ep;说到这儿,他想了想,突然面露微笑,对裴杏贞说道,“杏贞啊,这回庆啸之想来调查我……不如咱们索性让他来背这个锅?”

&ep;&ep;裴杏贞不了解政客、高位官场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ep;&ep;但依傅星凌所说,能让庆啸之来背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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