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

&ep;&ep;周建安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杀了吧。”

&ep;&ep;鲜血流了满地,周建安喝了梅子酿,有些醉,他捡起筷子敲着碗沿,敲了一曲凤求凰出来。

&ep;&ep;刘将军什么也不懂,只是瞪着眼睛四处警戒,生怕刚死掉的钧亲王再活下来。

&ep;&ep;朱骏声倒听得懂他在敲什么,听着听着不由眉头紧皱。

&ep;&ep;“朱先生。”周建安一曲结束,才开口带着醉意笑问:“我今天这身衣服,好看吗?”

&ep;&ep;朱骏声:“……”

&ep;&ep;“好看。”他木然说。

&ep;&ep;“那你说,燕将军今天一直看着我,到底是看我好看,还是想杀我?”

&ep;&ep;朱骏声眉头微跳。

&ep;&ep;“殿下……我可不觉得燕葛此人是那种嫁夫随夫的凡俗女人。”

&ep;&ep;周建安笑了:“不不不,其实她是很温柔的。”

&ep;&ep;朱骏声:“……”

&ep;&ep;你还记得南军被她杀了多少吗?你还记得军中最让你头疼的韩策,是怎么死的吗?

&ep;&ep;韩策此人恃才傲物,日常对周建安也并不给好脸,但他领兵如神,南军屡次大胜离不了他,朱骏声甚至已经开始想打下京城之后要如何处理这个不听话的神将了。

&ep;&ep;然后这位战无不胜又性格高傲,就连自己人也看不过眼的天才将领,就在战阵中被燕葛亲自斩杀了。

&ep;&ep;毫不客气地说,那一次不仅仅是韩策旧部被燕葛吓破了胆。

&ep;&ep;就连朱骏声本人,从来不上战场的,对燕葛此人都有了心理阴影。

&ep;&ep;周建安看了一眼钧亲王的尸体,烦躁地叹了口气,扔开筷子说:“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

&ep;&ep;朱骏声怀疑周建安可能是疯了。

&ep;&ep;他这个主上,他跟了十八年,周家还没起事的时候,他就跟着他了,但他还从来没有搞懂过他在想什么,这位公子哥儿从小就让人看不明白。

&ep;&ep;“寄希望于刺客刺杀燕葛,恐怕是很难成功的。就算是成功,葛衣军临死反扑,也是要拉几个人一起去死的。”

&ep;&ep;“不成功更好。”周建安说。

&ep;&ep;朱骏声:“……”

&ep;&ep;他收拾好心情,强行将话题扭转到正事上,说:“钧亲王死了,要抄家吗?”

&ep;&ep;“当然。”周建安说:“就算是世家门阀,养军队也是很费钱的,蚊子腿儿也是肉,不要放过。”

&ep;&ep;钧亲王毕竟是皇家贵族,就算此处府邸并不在京城中,也很有些好东西。

&ep;&ep;不过抄家到一半,朱骏声才发现:“殿下……府上的歌姬和粮食,药材都被闫三娘带走了。”

&ep;&ep;“看来葛衣军确实很缺粮。”周建安说。

&ep;&ep;“江南比江北富庶,葛衣军又向来军法严明,不许兵卒劫掠,都是拿粮晌养着,缺钱缺粮都是正常的。”

&ep;&ep;朱骏声有些遗憾:“如果知道葛衣军此时的粮草储备……”

&ep;&ep;“可事情就是你不知道。”周建安平静地说:“情报系统实在是太松懈了,该整顿整顿了,你说是吗?”

&ep;&ep;朱骏声低下头,知道随着这句话出去,又是一场人头滚滚要落地:“诺。”

&ep;&ep;刘将军见周建安话说完了,才小心翼翼地拉过朱骏声小声开口问:“那些歌姬就一个都没剩?”

&ep;&ep;朱骏声知道他在想什么,用微笑掩盖住鄙薄,说:“是的,一个都没剩。”

&ep;&ep;“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刘将军只拍大腿:“你说她们也是女的,要歌姬干嘛啊?这都不给我留一个。”

&ep;&ep;闫三娘回去的时候没有骑马,而是坐到了驴车上。

&ep;&ep;一队骑兵押送着药材和府中被藏起来的歌姬,冒着风雪往回走。

&ep;&ep;和周建安等人所想的不同的是,于葛衣军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粮食。

&ep;&ep;所有人都知道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食,缺什么也不能缺了粮食,她们做好了充足的粮食储备,补给线也在密切关注中修整好了。

&ep;&ep;真正的问题是药材。

&ep;&ep;燕葛确实心软,她不会像此时通常流行的做法一样,士兵受伤了就放弃掉,让他们等死。因此葛衣军的伤员格外多,也因此格外地缺少药材。

&ep;&ep;闫三娘从钧亲王府上带走了不少名贵的药材,还有大量军中急缺的三七,心情非常不错。

&ep;&ep;她笑着对驴车中那些歌姬们说:“听说你们很会唱歌?”

&ep;&ep;养在钧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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