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停,连成了一片雨幕,被忽大忽小的风吹得起了波澜。

&ep;&ep;其实傅川只是想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结果自己倒先败下阵来了,复又问道:“公公什么时候这么多礼了?”

&ep;&ep;多礼?这难道不应该是最基本的礼仪么。

&ep;&ep;已经吃过了好几次亏,对于“话不要说得太满,给自己留点退路”这一道理,锦一算是深刻体会过了,于是不正面回答,“奴才愚钝,不明白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ep;&ep;她这俯首帖耳的样子,看得傅川都替她累得慌,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若公公真的懂礼,怎么那晚倒自己先跑了?”

&ep;&ep;“……”

&ep;&ep;他大多时候都是和命犯打交道,人心这东西是看得最清楚不过的了,装疯卖傻的人见得太多,不过看着他们绕到自己说过的话里走不出来,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ep;&ep;锦一被他这话堵得没话说了,更没让她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傅川还会再回去。大概是想看看她死没死吧?

&ep;&ep;不过以当时那种情况,要是她真的还留在那里,恐怕早还没命了吧,所以她也不觉得理亏,稍微抬起头来,回答道:“大人,是奴才胆小,没见过那种场面,只……”

&ep;&ep;话说了一半就卡住了,因为隔着蒙蒙烟雨,锦一似乎看见了刚才找了多时的萧丞。

&ep;&ep;皇帝同皇后正在大殿内祈福,他来这儿做什么?

&ep;&ep;是时又狂风大作,树叶上的雨水被悉数吹落,砸在屋檐上,霹雳作响,像是又重新下了一场大雨。

&ep;&ep;傅川见她不说话,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去,却被突然遮住了视野。

&ep;&ep;正文第15章蜉蝣梦

&ep;&ep;这时机掐得可真准,油纸伞几乎是擦着傅川的鼻尖落下,湿漉漉的,还在滴滴答答地滴水。撑开来的伞骨像是一只瘦骨嶙嶙的手,蒙住了人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ep;&ep;他也没闪躲,微微挑眉,而后回过头,视线又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ep;&ep;而锦一还没反应过来,呆头呆脑地举着伞,仿佛这一举动不是她自愿的似的,更像是被谁控制住了身体。

&ep;&ep;不过仔细看,还是能够隐约瞧见她的面上有一丝无措一闪而过。而之所以这么干愣着,也是因为她在为自己这怪诞的行为找个借口,好让事情有转圜的余地。

&ep;&ep;她的眼睛定在伞上,只觉得此刻胸腔嗡声震动,心跳得飞快,却又不能被傅川看出什么来,紧张得手掌心渗出了一层薄汗来。

&ep;&ep;这样做有多欲盖弥彰锦一也知道,可身子不受控地先于脑袋做出了反应,她又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