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摇摇坠坠的门更加岌岌可危了,吓得她又赶紧扶住,不禁悲从中来。

&ep;&ep;唉,活得可真是窝囊,连踹个门都还要担心会不会踹坏。

&ep;&ep;不过大概是响声太大了些,引得萧丞回头一看,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遂道:“薛公公还不走,是想等着和那人单独过招么?”

&ep;&ep;“……哦,这就来。”锦一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加快步伐朝他走去,不经意间又瞥见了那几滴血,被抛在脑后的疑虑重新浮了出来。

&ep;&ep;她现在不太关心傅川是不是还想让她做别的事,倒是很好奇刚才那刺客是如何进来,又是如何找到这儿的。

&ep;&ep;这事着实有些蹊跷。

&ep;&ep;宫中随时都有锦衣卫交叉巡视,戒备森严,不可能会任由一个陌生人在宫里乱窜。退一步说,就算那人真的蒙混进来了,傅川不是都追了出去么,锦衣卫也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动作啊。

&ep;&ep;再一想萧丞刚才说得不明不白的话……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其实这一切都是傅川自导自演的?可他怎么就算得到萧丞一定会来这儿?

&ep;&ep;思绪又走到了死角。

&ep;&ep;怎么想个问题就和打地鼠似的,好不容易打中了一个,另一个就立马窜了出来,真是烦人。再这样下去,她都快变成包青天了。

&ep;&ep;锦一被逼得焦躁,恨不得揪着萧丞的衣领问个清楚。等再打起精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被带到了乾清宫的外面。

&ep;&ep;这里的人潮似乎已经散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拥挤喧哗了,可他还不快些进去,立在这儿干什么,看烟花么。

&ep;&ep;他不走,锦一也不敢走,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他的身后,四处张望着,正好看见不远处的丹陛上走下来了一人,还没来得及确认那人的面容,就被下了逐客令。

&ep;&ep;“薛公公不必再跟着咱家了。”

&ep;&ep;“……”锦一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来,心想他可真是恶人先告状,又说不得什么,只能怏怏地“哦”了一声,例行差事似的答道,“那奴才就不打扰厂公了。祝您新年快乐,百……万事如意。”

&ep;&ep;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可萧丞的步子却稍作停顿,但也未回头看她,就站在这冷漠长夜中,袍角翩翩蝶动,脸上影影绰绰的,无甚悲喜,又或是都被夜风吹散了。

&ep;&ep;然而他只是须臾的恍神,旋即便提步朝宫殿内走去,而傅川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待他走近后,看见了他右臂上的那道口子,感叹了一句,“今晚萧厂公真是煞费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