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抛到了脑后,毕竟他那样的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估计早就不记得梁追是哪颗葱了。

&ep;&ep;崔织晚不由得松了口气,也是,书院里那么多人,只要梁追小心避开,应当不会出什么岔子。为了安心,她又缠着刘夫人许久,终于争得每月初一、十五去栖岩寺上香的机会,顺路便能瞧瞧那人的近况。

&ep;&ep;其实,爹爹和刘夫人都听说了她帮助一寒门书生的事情,可这事怎么听都是大好事,谁也不会多加阻拦。

&ep;&ep;记得上辈子,梁追在吴州白白蹉跎了几年,秋闱落榜,又空耗叁年。崔织晚只希望这辈子,他可以少经历些磨难,早日得偿所愿。

&ep;&ep;安顿好梁追,她的日子终于重归平静。谁料,崔一石却见不得她太过清闲,特意给她请了位女先生。

&ep;&ep;崔织晚很不喜欢这位何女先生,也不知她是否从外面听到了些风言风语,故而非常看不惯崔织晚的骄横做派,平日里没少罚她。不论崔织晚怎么做,她也总能挑出这样那样的错处来。

&ep;&ep;然而,她还不能对何女先生发脾气,尊师重道是崔家的门风,也是崔老爷的原则,绝对不能违背。

&ep;&ep;“崔小姐,您上次抄的书我看了。字迹太不好看,太小家子气。”

&ep;&ep;学堂内,何女先生手握书卷,觑着崔织晚,冷冷道:“您不必科考,平日读书人写的馆阁体没必要描,先找些簪花小楷练着罢。”

&ep;&ep;“谢女先生指点。”

&ep;&ep;崔织晚低眉顺眼地给她行了礼,等何女先生收拾完东西走远了,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ep;&ep;阿酥还以为她是因女先生的训斥不快,安慰道:“姑娘,咱们回去多练练就是了,下次定不会挨训。”

&ep;&ep;崔织晚摇了摇头,无奈道:“她哪日不训我了。”

&ep;&ep;说着说着,崔织晚又翻出自己平日抄写的词句,仔仔细细观察了一番,忍不住吐槽道:“有一说一,这字虽然算不上好,也没她说的那么差吧?”

&ep;&ep;上辈子她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好歹也是念过多年书,见过不少市面的,究竟哪里小家子气了?

&ep;&ep;一屋子根本没人懂这些,自然没人给她重新评价。崔织晚越看越生气,将几张纸拍在桌上,愤愤道:“咱们下午去栖岩寺!”

&ep;&ep;“……啊?”明夏懵了,下意识回道:“不是明儿个才十五吗?”

&ep;&ep;然而,崔织晚才不管今天是十四还是十五,午憩过后,她便直接坐着小轿上了山。

&ep;&ep;一进寺门,她便径直去往偏院。经过藏经阁时,她才刚刚走了几步,余光一撇似乎看到了什么人。

&ep;&ep;崔织晚原以为是寺中的僧人,可细想又不对。她猛地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只见梁追就站在漏窗旁边,正静静地等她走远。

&ep;&ep;他早就看见了她,却一语不发等她走过去,分明是不想和她照面。

&ep;&ep;见她回头望向自己,梁追的表情也没变,转身打开了阁门。

&ep;&ep;天气明明已经转暖,他却着了凉,穿着个披风,怀里还抱着书。崔织晚注意到他进门的时候,握着拳轻咳了几声。

&ep;&ep;她追上去,关切道:“梁追,你生病了吗?”

&ep;&ep;梁追看着她好一会儿,目光复杂难辨。崔织晚都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不过是想套个近乎而已……

&ep;&ep;半晌,梁追才淡淡道:“无事。”

&ep;&ep;崔织晚与他同行,但是梁追人高,她不过到他胸前而已。就是一样的步子,他也比她走得快许多。

&ep;&ep;崔织晚见他在阁中的书架前徘徊,忍不住搭话道:“你是想找什么书?经书吗?”

&ep;&ep;梁追又顿了很久,才说:“随便看看罢了。”

&ep;&ep;“最近在书院过得好吗?”

&ep;&ep;“还好。”

&ep;&ep;“缺什么东西吗?我可以给你送来。”

&ep;&ep;“不必。”

&ep;&ep;崔织晚哦了一声,心想自己真是没话找话,这下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p;&ep;突然,她想起何女先生要她练字,这倒是个由头。她又努力了几步跟上他:“梁追……家中的女先生叫我练字,但是我没有簪花小楷的字帖。你有吗?能不能借我用用啊?我练完就还给你。”

&ep;&ep;梁追听了却沉默很久,转身用更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崔姑娘,你又想做什么?若是需要字帖,你大可找别人借,何必来问我呢,我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ep;&ep;崔织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ep;&ep;这个借口确实显得太过拙劣,她对梁追的态度也太过突兀。所以他防备她,疏远她,甚至是反感她,都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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