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葛元化手中的。此乃犯法之事,若你想伸冤,本宫自会为你主持公道,但若你不想,本宫便不再多问了。”

这话一出,却见胡三娘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哭道,“求太后娘娘给妾身做主。”

……

~~

此时的文渊阁中,诸位名家大儒及礼部官员正在议会。

经过前两次的议程,有关松鹤书院的门科,教材设置等已经定好。今日要制定的,则是书院具体规章,如奖奖惩措施,招生标准等等。

如前两次一样,今日依然有君王亲自坐镇,是以众人皆都积极陈词,场面十分活跃。

白鹤书院山长季开宇道,“育人之道,立德为本。入书院读书的学子,家境出身绝非首要,除过天资与勤勉,更重要的是道德。”

南阳大家俞经维颔首道,“品德优秀者,读书方有益,品德恶劣者,书读万卷,也是祸害。”

正在此时,却见那庐州的葛元化也捋须道,“所谓道德,又分公德与私德。孟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独善其身便是“私德”,兼济天下则为“公德”。”

见此情景,宇文澜暗自挑了挑眉——

这人是如何做到私德如此败坏,面上却一派正经的?

只是此人话音才落,未等旁人再说什么,却见门外有一慈安宫的宫人,捧着一沓书本进了阁中,对他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听闻今日文渊阁论道,特为诸位先生们准备了一道考题。”

考题?

众人皆都一愣,纷纷好奇道,“不知太后娘娘出的是什么考题?”

那宫人便躬身奉上手中的书本道,“请先生们阅读此书。”

宇文澜闻言拿过一本,打眼一瞧,才知道是燕姝的新话本,《狼狗师徒终得报应》。

“……”

看来,太后这是要出手了?

也好,且先看看太后打算如何做。

他于是颔首,“那就给诸位先生们瞧瞧吧。”

宫人应是,便将话本一一发到了众人手中。

紧接着,众人

便捧着话本读了起来。

宇文澜环顾阁中,只见多数人的脸上都是随着故事中的情节跌宕而变化。

其中一人则是眼睛一亮,心道,这逍遥公子竟然如此有效率,这么快就写了出来?哼,看那葛老贼今日如何应对!

——宇文澜便懂了,那日给燕姝写信的便是此人,淮安书院山长柳正信。

而再看向那捧着书的葛元化,神色已是逐渐慌乱起来。

越到最后,脸色越是发白。

没过多久,却听门外响起一声通传,“太后驾到……”

宇文澜一顿,未等起身,却见太后已经踏入了阁中。

一时间,阁中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草民等参见太后。”

宇文澜也忙亲自上前相迎,道,“母后怎么过来了?”

太后淡淡笑了笑,道,“哀家方才给诸位先生出了道考题,这阵子来收卷了。”

说着便看向众人,道,“诸位应该已经将这故事读完了吧?不知都作何感想?”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愤慨道,“这故事中的师徒二人,实在有辱圣贤!令天下人不齿!”

“倘若现实中真有此事,那这师徒二人该被天下人唾弃才是。”

“是啊,是啊。”

……

一时间,众人纷纷慷慨陈词,阁中响起一片骂声。

太后颔了颔首,又道,“不瞒诸位,哀家今日出此一题,乃是今早接到了故事中的女子当面喊冤。而那故事中的师父,就在你们其中。”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意外,纷纷道,“竟有此事?究竟是谁?”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其中一人。

却见那葛元化已是抖如筛糠,面白如纸。

抖了一会儿,才终于出列跪地道,“请娘娘息怒,此故事中的人,只怕是老夫。”

什么?居然是他?

却见除过那位爆料人柳正信之外,其余众人都是一脸惊讶。

然未等太后开口,那葛元化却又道,“请娘娘明鉴,此事只怕是有误会,当初,是草民的学生王向礼家中遭遇变故,走投无路之下来苦苦哀求老夫,草民也是一时糊涂,这才应了他。绝非草民有意威逼利诱他卖妻啊!”

一时糊涂?

太后冷笑一声,道,“你是糊涂了一时?还是一世?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了七百多个日夜,你还没清醒过来?人家好端端一个良家女子,被卖与你为妾,后来人家娘家人告上官衙,你还利用威望压下此事?这也是一时糊涂?”

话音落下,葛元化一时无言以对,只好不停磕头道,“草民知罪了,请娘娘息怒啊。”

见此情景,众人纷纷摇头。

太后却是谁都没有理会,只是忽然看向阁中一人,道,“祁学士曾在朝为官,对本朝律法最为熟悉,此事,你怎么看?”

她目光平静,并未有什么异常。

而众人也忙看向被她点了名的祁大学士。

宇文澜也是心间一顿,跟着看了过去。

啧,这样的时刻,太后居然叫他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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