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舍人一下车便有无数公子小姐盯着他看,都忘了自己之前要做什么事,整个人都失了神一般,等霍舍人离开的时候这才想起将手里的花投给霍舍人。”小太监一进凉亭便面带笑意绘声绘色地说道。

&ep;&ep;一路上有多少人盯着霍西陵看,有多少公子小姐想要上前结交,结果都被无视了。

&ep;&ep;游玉岁不由低着头用手指细细描绘着霍西陵的容颜道:“我家小霍果然是招人喜欢。”

&ep;&ep;“殿下喜欢我就好了。”霍西陵乖巧地将头放在游玉岁的腿上。

&ep;&ep;游玉岁闻言笑了笑道:“你最会哄孤了。”

&ep;&ep;霍西陵闻言不由有几分委屈,他伸手环住游玉岁的腰道:“没有哄,都是实话。”

&ep;&ep;他有些懊恼太子已经不记得他,而太子现在记忆中的和他初次相见掺杂着利益交换。如果提出那些要求的不是太子,而是其他人,霍西陵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ep;&ep;游玉岁不知道霍西陵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很享受霍西陵哄他,因为这样他才会感觉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ep;&ep;“现在没事,陪孤再这里躺一会儿吧。”游玉岁开口说道。

&ep;&ep;“好。”

&ep;&ep;霍西陵褪下雀羽披风,动作利落地爬上太子躺的美人榻,长手一捞就把游玉岁捞进了怀里。

&ep;&ep;游玉岁看着霍西陵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他们还是第一次贴得这么近,还能够闻见霍西陵身上的桂花香和青草香,让游玉岁觉得格外心旷神怡。

&ep;&ep;他本来只是想稍微眯一会儿,现在却因为霍西陵的缘故居然睡熟了过去,直到游玉岁听见假山后面传来嘈杂的声音这才不悦地睁开了眼睛。

&ep;&ep;“我去赶走他们。”霍西陵开口说道。

&ep;&ep;游玉岁闻言阻止了霍西陵的动作,他想听听这群人究竟在说什么。

&ep;&ep;“张兄,我听闻你曾经收到太子殿下的拜贴,才名远扬到太子都有所耳闻,想必这君子六艺的比试中一定能够夺得头魁。”

&ep;&ep;“就是就是,像张兄这等人物,一定能够青云直上。”

&ep;&ep;“太子亲自下帖来拜访你,这些学子中哪个有这等荣幸。”

&ep;&ep;“呵,太子亲自拜访,我可不稀罕,他若来,我必定闭门不见。”

&ep;&ep;话音落下,亭子中的霍西陵不由握紧了拳头,而游玉岁则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给这人下过拜贴。

&ep;&ep;重生太多次,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呢。

&ep;&ep;“走,我们过去看看。”游玉岁握住了霍西陵的手道。

&ep;&ep;很快,游玉岁便披上斗篷和霍西陵走出了被火盆熏得暖暖的凉亭。

&ep;&ep;“我倒想知道,这位学子不想见太子殿下,又是钟意哪位殿下呢?”

&ep;&ep;人未至,声先到,几名寒门学子纷纷朝假山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黑衣俊美少年搀扶着一位身穿红衣身体娇弱的昳丽公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ep;&ep;那名公子手里捏着一柄白玉长柄烟斗,神色姿态懒散,一身红衣灼灼如烈火,金丝绣纹,华贵无比,在抽了一口烟后吞云吐雾地看着他们,神色中带着几分骄纵。

&ep;&ep;几乎是第一眼,这群寒门学子就判定了游玉岁是长安城中常见的纨绔子弟。除了纨绔子弟,哪家名门世家的子弟会手拿烟斗与人说话。

&ep;&ep;而那个被人称作张兄的寒门学子见此则是毫不胆怯地回答道:“自然是大皇子殿下。”

&ep;&ep;游玉岁不由挑挑眉,然后道:“说说原因呢?”

&ep;&ep;大皇子的外祖家是寒门领袖,并且大皇子游玉衣才华斐然,混迹于文坛,在这群学子文人之中有很高的声望,游玉岁倒是毫不意外这名姓张的学子会这样说。

&ep;&ep;然而张鲁仁在听见游玉岁这样问他的时候心里知道自己彻底成名的时候来了,给大皇子殿下递投名状的机会也来了。

&ep;&ep;“太子身后皆为世家,然而世家皆为国家附骨之疽,所见皆是自己的利益,垄断书籍,打压寒门,即便太子有礼贤下士的名声,我也不与之为伍!”

&ep;&ep;“至于三皇子,背靠外戚,无德无能,手下肆意妄为,祸害百姓,我亦不与之为伍!”

&ep;&ep;“而大皇子素有贤明,德才兼备,苏丞相为国为民,一身清正,这才是我文人学习的榜样!”

&ep;&ep;张鲁仁说完想到太子给了他拜贴,然而到现在都没有前来拜访,忍不住踩了一把道:“在我看来,太子也不过沽名钓誉之辈。”

&ep;&ep;游玉岁盯着张鲁仁的脸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终于在久远的记忆里翻找出来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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