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实在是太疼了,撕心裂肺的疼。
&ep;&ep;秦桑在医护人员的引领下,艰难的走到了重症室门外,隔着门上的玻璃,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里面插着氧气管,沉睡不起的蒋曼。
&ep;&ep;“姥姥……”秦桑喃喃,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ep;&ep;她又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姥爷和妈妈,他们离世的时候,秦桑没能送别。
&ep;&ep;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一直守在姥姥身边,陪她到最后一刻。
&ep;&ep;……
&ep;&ep;晚上九点十分,重症室里的仪器发出了警报声。
&ep;&ep;守在门外的秦桑眼睁睁的看着一帮医护人员涌进了室内,大概半个小时后,生命仪器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ep;&ep;秦桑用手捂住了嘴,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拼命张着,她哭得额头青筋冒起,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ep;&ep;秦宵河见了,心里五味陈杂,也跟着湿了眼眶。
&ep;&ep;“桑桑,爸爸在,哭出声吧,哭出声来。”男人将秦桑拥入怀中,宽厚的大掌拍打着她薄弱的后背。
&ep;&ep;秦桑的脸埋在他怀里,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始终没有哭出声。
&ep;&ep;她不是不想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只是太疼了,疼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ep;&ep;秦宵河拿她没办法,只能安慰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人终有一死,你姥姥她走得并不痛苦。”
&ep;&ep;胃癌患者的死亡,向来是最痛苦的。
&ep;&ep;晚期病患,或枯瘦如柴,或食不下咽。
&ep;&ep;蒋曼的情况还算好的,只不过她的癌细胞最终还是转移到了脑部,这才会突然昏倒病发。
&ep;&ep;“桑桑,你放心,爸爸会照顾好你的,今晚就跟爸爸回秦家住吧。”
&ep;&ep;蒋曼没能战胜病魔,猝然过世。
&ep;&ep;秦宵河打算明日将蒋曼的尸体送回临川镇,在临川镇为她办一场轰烈的丧事。
&ep;&ep;对此,秦桑没有意见。
&ep;&ep;她今晚打算留在医院里,但秦宵河和蒋曼的主治医师都劝她,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ep;&ep;明天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送她姥姥。
&ep;&ep;秦桑略一思量,答应了。
&ep;&ep;她跟着秦宵河回了秦家老宅。
&ep;&ep;这是秦桑第二次来秦家,第一次是六岁那年,同姥爷一起,来秦家找秦宵河。
&ep;&ep;不过那一次她没能进入秦家的门,只被姥爷牵着手,在秦家老宅外面站了许久。
&ep;&ep;今天她进了那扇门。
&ep;&ep;秦宵河领着她进门的,她终于看见了秦家真实的样子。
&ep;&ep;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是一栋西欧复古式大别墅,室内装潢奢华磅礴,色调偏冷,显得特别严肃。
&ep;&ep;秦宵河带她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ep;&ep;秦家没有分家,整个家至今还是老爷子做主。
&ep;&ep;膝下两子,秦宵山和秦宵河兄弟俩连同妻儿都住在这栋城堡一样的大别墅里。
&ep;&ep;夜深了,秦家老爷子早就歇下了。
&ep;&ep;秦桑进门后,只遇见了大房的秦念,然后便被秦宵河带入了他的院子。
&ep;&ep;别墅分了三栋,正中间那栋是秦家老爷子的领地。
&ep;&ep;左边是大房秦宵山的私人领地,右边则是秦宵河一家子的住处。
&ep;&ep;秦桑进入客厅时,客厅里的灯光还亮着,茶几那边还坐着两个人。
&ep;&ep;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响动,沙发上坐着的两人先后站起了身。
&ep;&ep;秦宵河的声音在玄关处那边响起:“桑桑,这双鞋是你曼清阿姨专程为你准备的,你试试看穿着可还舒服?”
&ep;&ep;“嗯。”秦桑冷冷应了一声,自然明白这位“曼清阿姨”便是秦宵河的妻子陆曼清。
&ep;&ep;片刻后,秦宵河带着秦桑进了客厅。
&ep;&ep;看见沙发前站着的陆曼清和大儿子秦舟,秦宵河主动为秦桑介绍。
&ep;&ep;“桑桑,这是你曼清阿姨,这是你大哥秦舟。”
&ep;&ep;秦桑抬起那双哭红的眼睛,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见了礼。
&ep;&ep;她没办法开口亲切的称呼那两人。
&ep;&ep;即便姥姥说,妈妈所经历的苦难,与秦家无关,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ep;&ep;可现在的秦桑,还无法理解姥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ep;&ep;她只固执的认为,是秦宵河做错了事情,是秦宵河对不起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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