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说:“满满现在年纪还小,性格太单纯了,很多时候是分不清感情和感激。”

&ep;&ep;“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该清楚你不适合她。你要是没那么喜欢她,想要别的什么,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再耽误她。”

&ep;&ep;那男人很聪明,没有和他说很多话,只这两句,就如同钉子刺到他心上。

&ep;&ep;而今天下午的那一幕,又如重锤,将那两枚钉子钉得更深,扎出一片模糊的血肉。

&ep;&ep;陈也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条小手链。

&ep;&ep;玫瑰金色的,小星星的样式。

&ep;&ep;他在商场第一眼看到,就很喜欢,想着她白细的手腕带上去,一定很好看。

&ep;&ep;列车到站,陈也站起身往外走。

&ep;&ep;对面坐着一位热心的阿姨,大嗓门叫住他:“诶诶!小伙子你首饰盒落座位上了!”

&ep;&ep;他充耳不闻,仍往前走,头都没回一下。

&ep;&ep;*

&ep;&ep;宁栀不知道自己原地站了多久。

&ep;&ep;她表情呆愣愣的,脸上一片泪痕,才抬手擦去,更多的眼泪又滚落下来。

&ep;&ep;来往的乘客不少向她投以好奇的目光。

&ep;&ep;到后来,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都过来询问:“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ep;&ep;她摇摇头,声音抽搭搭的,带着浓浓鼻音:“我没事,谢谢。”

&ep;&ep;工作人员望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不禁怜惜地叹息。

&ep;&ep;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也不知是谁,舍得将她惹得这样伤心。

&ep;&ep;宁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回到车上时,脸上的泪都没了,只那双眼睛,仍然红通通的。

&ep;&ep;司机开车回别墅。

&ep;&ep;夜晚渐深,宾客都走了,沈静溪坐在客厅等她回来。

&ep;&ep;宁栀走进去,沈静溪看到她通红的眼,心下就已明白是什么情况。

&ep;&ep;沈静溪心头五味杂陈。

&ep;&ep;她既高兴于女儿和那种人终于分手,又十分心疼她。

&ep;&ep;“满满,生日礼物都给你放到房间里去了,你去拆开看看吧。”她柔声说。

&ep;&ep;宁栀应了声好,往楼上走去。

&ep;&ep;进了自己房间,她按开灯,看见堆在床上的礼物,像小山一样高,包装精致,上面印着奢侈品的牌子。

&ep;&ep;这是她十八年来收到最多礼物的一次,可她却真的,一点也不开心。

&ep;&ep;宁栀想起上次生日,在几个月前,她过的还是被收养的那个日期。

&ep;&ep;在六月一号儿童节那天。

&ep;&ep;那时快要高考了,也没有时间好好庆祝,他就等在她的学校门口。

&ep;&ep;等她上完晚自习,他把她带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里。

&ep;&ep;奶油草莓蛋糕,上面插着数字十八的蜡烛,他用打火机点上,让她许愿。

&ep;&ep;那一晚星星格外亮,夜风徐徐的。

&ep;&ep;她坐在石凳上,身旁只有他,可她却并不觉得孤单,闭上眼许愿时,心里满满的漾着欢喜。

&ep;&ep;那时的她想,陈也哥哥应该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等她高考完了,她就把自己的心意和他说。

&ep;&ep;她在那个十八岁生日许下的愿望,可在自己真正十八岁的这天落了空。

&ep;&ep;他说他不喜欢她。

&ep;&ep;第二天早上,沈静溪没有看到宁栀下来吃早饭。

&ep;&ep;她以为她是睡懒觉了,便没有在意。

&ep;&ep;等到十一点多,沈静溪还没有见到宁栀的身影,她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ep;&ep;她敲敲门,里面没有动静。

&ep;&ep;沈静溪拧了拧门把手,推开走进去,就见到那些礼物,一个都没有拆,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ep;&ep;宁栀还睡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呼吸有些重,脸颊泛着明显的潮//红。

&ep;&ep;她赶紧走过去,将手搭在女儿额头上,一摸,果然很烫。

&ep;&ep;沈静溪焦急地将她唤醒。

&ep;&ep;宁栀费力地睁眼,高烧让她意识都不清醒了,只能喃喃地出声:“妈妈,我有点不舒服。”

&ep;&ep;细细的嗓音,沙哑又虚弱,听得沈静溪心都揪起来了。

&ep;&ep;她立刻去拿了体温计,测出来的温度很高,沈静溪又端来热水,喂着宁栀喝下退烧药。

&ep;&ep;今天是星期天,宁栀晚上本来是要回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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