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辅导你女配翻身,走上人生巅峰啊。”
它仅仅是跟着徐千屿修炼了几日而已。
早知认真修炼才是回家的钥匙,它早就开始修炼了!
但若是没有徐千屿威逼利诱,它恐怕永远猜不到正确的答案。
它再看眼前梳着双螺髻的少女,回想起她这一路如何离家,日日夜夜努力,她分明有血有肉,哪里是书内一个扁平苍白的角色,系统鼻子一酸,“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写成工具人。”
徐千屿只是朝她伸开双臂:“抱一抱。”
萤火虫人立刻扑进她怀里。不同世界的两个女孩紧紧相拥。
“天哪,我感觉到那种力量了,和我来时一样!”系统道,“我可能真的要走了。千屿,保重,保重啊!我一定会给你写一百个番外的,我会去庙里给你烧香的……”
话音渺茫,徐千屿感觉怀中一松,仰头看着无数萤火虫散乱地穿过无色海,如炊烟飞向天幕。
系统也走了。
徐千屿心中像是空了一块,复而变得沉静。她将伤口包扎好,用力打个结。后面的路,只有她一个人走了。
按她从前心性,应该是很怕落单的。但修道至此,明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只是难受一下,也习惯了独行。没有人能总让旁人拿主意。
萤火虫的光华残余在水中,留下一条光亮的通道。外面是作威作福的尹湘君。
徐千屿从芥子金珠内取出那只幻梦蝶。幻梦蝶虫卵虽是洛水所种,却是她孵化的,此时亲昵地在她手中翕动,听她号令。她顺着通道将它放飞。
幻梦蝶飞上去,面对尹湘君却有些害怕,想要折返,一道神识自徐千屿体内迸出,捉住了幻梦蝶。
她在修炼神识之前,便有可御万物的强大意识,此时这缕神识更如浩然剑气挟住了它,不容置疑地将它推出了洛水的境。
洛水奄奄一息,嗤笑一声,竟没有阻拦。
徐千屿持剑,像鱼一般在气泡间逡巡着,没有感觉到沈溯微的气息,便将其拨到一边。她终于找到一个气泡,拿剑划开一条缝,硬挤进去。
外面,尹湘君满意地看着重归平静的河水。方才一击,应该已经将所有隐患尽数镇压下去。只等天雷劈死太上长老,气运加身,叫他彻底成神。
巨大的神像垂下金色眼睫,缓慢地打了个哈欠。
亦没有注意到,自河中飞出的一只小小的幻梦蝶,如风中花瓣沾在他身。
沈溯微已在北商宫生存了一年有余,母亲说的人还是没有来。
他日积月累地扭转众人对朔月公主的印象,令宫人习惯公主的性情从跋扈变成冷漠阴郁。贵妃甚至有几分满意,因为公主年幼时像个野兽一般,如今终于呈现几分贵胄的优雅,可以讨陛下欢心。
唯一令人担心的是,在充足的阳光和灵气滋养下,沈溯微原本羸弱瘦削的身量开始如竹节拔高。
北商君将贵妃打横抱起,她喂了他一枚葡萄,嗔道:“月儿长得有些太快了,前些日子裁的衣裳,到了月底又不够穿了。”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北商君扫向坐在对首、一身黑衣的朔月公主缺乏血色的面庞,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朔月公主从前上蹿下跳,如今竟然可以如此安静地品尝糕点,简直像是长成另一个人。
北商君挥挥手,令内侍过来。
沈溯微看不见对面的端倪。近日频繁的宴饮,令他殚精竭虑,心盲再度复发。但他现在可以冷静如常地吃东西,不会令人觉察不妥。他正在饮酒,忽然什么东西跃上桌案,打翻了他的盘盏,发出凄厉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一只金丝猴灵兽,是朔月公主那只死去的灵宠的同胞幼崽,只是长得不够可爱,所以被留在了兽园。它熟知朔月公主的气息,原本应该对她俯首帖耳。此时被内监抱上桌,却对沈溯微充满陌生,又仿佛嗅到他手上沾有同类的血,半是惊恐半是忌惮地大叫起来。
叫声充满敌意,沈溯微僵在原地,能感觉到对面几双怀疑的眼睛看来。忽而金丝猴的叫声一停,身子瘫软下去。他嗅到血的味道蔓延开——金丝猴被人砍杀了。此人的剑术极高,杀意不外露,竟然在他没有感知的情况下近了身。
血气中混杂着一丝香气,随后一只细腻、柔软、温暖的手捉住了他的手,他惊而甩开,却被剑气操纵的丝绦缠紧,坐在椅上不能动弹。
“你要往哪里跑呀?”徐千屿坐在他身边,忍不住环顾四周,邀功道,“其他的人,不对,魔,都被我杀了。”
沈溯微这才听到殿内变得极为安静,魔气亦被肃清。这个说话的少女,身上没有魔气。他从她的气息中判断来人身形,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添酒婢女。
是谁?
化身添酒侍女的徐千屿见他面无血色,直直坐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试着去碰他的手,一碰,他便将手缩回去。他发髻高挽,着宫装,施淡粉,从外表看去,然是一位苍白瘦削的公主,很难看出真容。
徐千屿盯着他好一会儿,也不知该怎么让他不要害怕,从境中把自己兔子的布偶拿出来,轻轻塞进他怀里,未料沈溯微甩手将它丢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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