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玉儿冷静思考后,对苏麻喇说:“不论福临和元曦留给玄烨什么样的阴影,也不是他可以用来伤害灵昭的理由,我不允许他这么没出息。”

&ep;&ep;“是。”苏麻喇知道格格的脾气。

&ep;&ep;玉儿凝重地说:“可是玄烨他要强迫自己走出来,从失去舒舒的绝望里走出来,他就必须做一些什么。当年姐姐丧夫丧子之后,能再爱上皇太极,玄烨也必定能开始新的感情,开始新的人生,我不信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要栽在痴情二字上。”

&ep;&ep;苏麻喇劝道:“但这话,您别当着皇上的面说,皇上已经很坚强,很了不起。”

&ep;&ep;玉儿道:“只要他不作出太出格的事,他是努力想让自己摆脱绝望的话,我会支持他。但是苏麻喇,不能事事都由着他,天下还乱着呢。”

&ep;&ep;但那之后的日子,正月里喜气洋洋,一切看起来太平兴旺。

&ep;&ep;玄烨在元旦恢复了朝政,过着和以往一样忙碌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今年起他不再在先帝的忌日亲自前往皇陵,只派遣福全常宁兄弟几个代为祭奠。

&ep;&ep;翊坤宫里则依旧风光体面,从前坤宁宫也非日日都要请安,如今妃嫔们,却几乎每天一大早都会来向昭妃行礼。

&ep;&ep;然而宫嫔们面上恭恭敬敬,一转身就开始议论是非,认为昭妃以代皇后自居,又说将来她若入主中宫,规矩一定比仁孝皇后来得大,不好伺候。

&ep;&ep;自然朝堂之上,王公贵族之间,早就开始算计新皇后的人选,支持灵昭的一派人,莫名其妙地日益强大,与钮祜禄一族不甚相干的人,也参与到其中。

&ep;&ep;至于反对的那一派,一时半刻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来,只是偶尔发声抵制钮祜禄氏上位,说什么大行皇后千古不足一年,实在不宜商谈立后之事。

&ep;&ep;但对于这一切,玄烨视而不见,不露出任何喜恶,起初还会对大李子发发脾气,后来连大李子都看不到皇帝的心思。

&ep;&ep;他只是勤勉地处理朝政,大胆果敢地应对三藩之乱,除此之外,感情上便是一片空白。

&ep;&ep;正月十五,宫中摆宴,太皇太后宴请王公大臣,贵族女眷们,白日里就受邀进宫来看戏。

&ep;&ep;明珠夫人与惠贵人私下见了面,一相见,明珠夫人就恭喜惠贵人,如今成了大阿哥的生母。

&ep;&ep;惠贵人说:“劳烦您回去与叔父说一声,眼下可不敢给大阿哥一星半点的福气,我实在怕压着他。皇长子虽然风光,但历朝历代的皇长子,能有几个好下场,我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地长大,能被皇上喜欢,能做个有出息的孩子。”

&ep;&ep;明珠夫人则更直白地问:“且不说赫舍里氏去世,在那之前,您就对我说,皇上对您的宠爱渐渐淡了,后来怎么样了?”

&ep;&ep;“就前天夜里,我还在乾清宫暖阁呢。”惠贵人说,“皇上待我和从前一样,但如今他心里思念着大行皇后,能召见我已是不易,我只管用心伺候,甚至不敢多看一眼。”

&ep;&ep;明珠夫人说:“今年皇上又要选秀,佟家那姑娘,看来事要进宫了。那是骄傲到天上去的丫头,惠贵人,往后您要小心。”

&ep;&ep;惠贵人说:“这您不必担心我,不过,皇上到底要选谁为新皇后,叔父他可有揣摩?”

&ep;&ep;明珠夫人念道:“老爷他说,只能猜得出,皇帝压根儿就不想立钮祜禄氏,但放眼朝堂之上,眼下也没有合适的人选,毕竟不立钮祜禄氏,就必定要从新人里选,不然后宫里挑任何人,也都是说不过去的。”

&ep;&ep;“那佟家的女儿?”惠贵人问。

&ep;&ep;“老爷说不大可能。”明珠夫人道,“皇上不会允许佟家的势力过度膨胀,这后位是断然不会给的。”

&ep;&ep;“我想着……”惠贵人道,“皇上会不会,根本就不想立后,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没有皇后的皇帝古往今来也不少,将来流传千古,还是情深意重的美谈。”

&ep;&ep;“可若是如此,您要怎么让大阿哥与二阿哥争呢?”明珠夫人说,“对我们来说,还是立皇后的好,将来有了利益冲突,新后必然排挤二阿哥,咱们就能渔翁得利。”

&ep;&ep;说着话,已是近了慈宁宫,二人越发谨慎言辞。

&ep;&ep;刚好见边上一行人走来,两个娇俏明朗的小宫女搀扶着柔弱的布常在,惠贵人便亲切地迎上来:“妹妹,今日挨着我坐,一会儿阿哥所会抱阿哥公主来,咱们一道看孩子也方便。”

&ep;&ep;“是,多谢惠贵人。”布常在很高兴,“又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孩子了。”

&ep;&ep;然而今日元宵宴上,宾客众多,恐是担心人口混杂,对小阿哥公主的健康有所影响,乳母们抱着来向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请安后,就把还吃奶的几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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