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昂着下颌,怒瞪着陆鹤卿,劈头直问,“东城码头为什么会着火?”

“什么?”陆鹤卿一脸茫然,“什么火?”

“你不知道?”

傅寒江兀自冷笑,“陆鹤卿,你敢说和你没关系?你是拿我当傻子么?”

“小九……”

“陆鹤卿!”

傅寒江暴喝道,突然冲向陆鹤卿,一把将他摁倒在沙发上。动作之快,老卢都没来得及反应。

“陆爷!九爷!”

“别动!”

等老卢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

傅寒江不是赤手空拳,他的右手上握着把刀子,刀锋冰凉的,抵着陆鹤卿的颈动脉!

“好好,我不动!”老卢惊的立即站住,“九爷,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啊!”

傅寒江咬牙,视线剜着陆鹤卿,“陆鹤卿,你到底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那就冲着我来!你动她!你他么为什么动她?”

“她?”

虽然生命受到威胁,陆鹤卿却丝毫不见慌张,淡淡笑道,“盛相思么?”

“!”

傅寒江一凛,陆鹤卿知道他说的是谁?

他甚至没说名字!

为什么?

惊怒之下,他似乎想明白了,豁然开朗。

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陆鹤卿,你不是记错了地址,也不是没在意随口说的,你是故意的!故意把地址说反?!”

“没错。”陆鹤卿欣慰的点点头,“想明白了?”

“!”

傅寒江一窒,手腕往前一推,刀锋刺破陆鹤卿的肌肤,鲜血渗出。

“你就是个疯子!你动她干什么?她碍着你什么事了?你憎恨的是我这个野种!你有种弄死我啊!”

“小九。”

脖颈上疼痛阵阵,陆鹤卿只轻皱了眉,眼波不动,“你不是野种,你是我的种!”

话音落。

空气陡然凝滞,死一般的沉寂。

傅寒江恍然,是鉴定结果出来了……他居然是陆鹤卿的种?

这些年,别说陆鹤卿,就是他自己,都不信自己是陆鹤卿的种!

这个结果,无疑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居然是陆鹤卿的种!居然……!

“小九。”

陆鹤卿拧了眉,开口道,“盛相思配不上你!我只不过是顺手,替你解决了她……”

解决?

傅寒江呆怔的神思,因为这句话,陡然清醒。

眸底迅速充血,惊怒交加,“东城码头的火也是你放的!”

“对,没错。”陆鹤卿供认不讳。

他的人一直盯着,东城码头和狮子山发生了什么,他早就得到消息了。

陆鹤卿冷笑,“我不但让人放火,还让人告诉她,你去狮子山救姚乐怡了!即便是她醒来,也不可能原谅一个致自己生死于不顾的男人,你们玩完了!”

“啊!”

傅寒江自胸腔深处发出一声怒吼,眸底层层皲裂开。

原来如此!

难怪,相思会那样抗拒他!陆鹤卿下了这么一盘棋,即便害不死相思,也要绝了她的念想!

手上一松,扔了刀子。

但是,同时扬起了拳头,砸向陆鹤卿!

“疯子!我今天就打死你!”

拳拳到肉,下手丝毫不手软。

“呃!”陆鹤卿不济,蜷缩在地上,发出闷哼。

“九爷!”

老卢一看,情况不妙,慌忙上前阻拦,“快停手!陆爷是你父亲啊!你这是大逆不道!”

可是,他哪里拦得住傅寒江?

“大逆不道?我会在乎?”

“小九!”陆鹤卿皱眉忍着疼,“我是为你好!一个女人而已,你想要什么样的,还不由着你挑?想要多少有多少!”

“小九!贫贱的女人不配豪门,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话,像是一记闷雷,炸得傅寒江顿时石化。

他的母亲……

他有多久,没想起她了?久到,他已经记不清的样子了……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老卢把陆鹤卿给扶了起来,拿了纱布递给他。

陆鹤卿接了,捂在脖颈被刀子割破的地方。

“小九。”

陆鹤卿语重心长,“贫贱家庭出身的女人,眼皮子浅,你以为她是看上你?不过是贪图你的富贵……”

“不是!”

傅寒江脸色一变,回过神来,“相思是相思!她不是这种人!”

她要是贪图他的富贵倒好了,可她压根不屑于跟他!

“小九。”陆鹤卿轻叹口气,“我老了,你回家吧。”

回家?

他没听错吧?

傅寒江眯了眯眼,微侧着脑袋,似是不敢相信,“你做这么多疯事,就是为了让我回陆家?”

“呵呵。”

陆鹤卿哂笑着,轻摇头。

“你心里有恨,我明白。但是小九,只要你回来,整个陆家就都是你的,你该知道,陆家比起傅家,并不逊色,甚至有过之……”

“你以为我稀罕?”

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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