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老陶有句话说得对,邪乎到家必定有鬼,就算他不是费雷冬,也有抓回来审一审的价值。”

&ep;&ep;初徵心有一句话到了嘴边,终究是觉得遮遮掩掩没有用,才决定说出口。

&ep;&ep;她对徐阵说:“徐先生,可不可以约个时间,替我进行催眠。”

&ep;&ep;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警方没有那么多警力去抓住一条模棱两可的线索不放,就算魏晨为了抓到费雷东而紧咬着那个司机,办案时日也会延长,最终还可能是竹篮打水。

&ep;&ep;“虽然我向你提过这个方法,但我本人并不喜欢使用‘催眠’的手段。”

&ep;&ep;“我认识的人之中会催眠的,并且我可以相信的,也就只有你了。”

&ep;&ep;她想再回到那个地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细节,心心念念只想要一个答案。

&ep;&ep;“是吗,我是有催眠治疗师资格。”徐阵的语气忽然变得带出些调侃,“你之所以想当精神科医生,因为你只相信自己。”

&ep;&ep;初徵心一愣,在他面前似乎狡辩也是无用的,只好坦然承认:“对,以前确实是这样。我相信能够治疗我的,只有我自己。”

&ep;&ep;“那我姑且一试。”徐阵说。

&ep;&ep;☆、第十一章治愈你的心

&ep;&ep;第十一章

&ep;&ep;下午四点多放了学,她骑着自行车,迎着漫漫余落的晚霞和梧桐树荫,穿过熟悉的市井回到家,附近陈旧的大楼有灰白的墙沿,但有温馨的饭香和光点散落在各处。

&ep;&ep;初徵心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卧室,与往常并无不同地从书包里取出作业本,书桌前的那扇窗外对着的是隔壁那栋楼的楼梯间,窗角一隅有不知名的花装饰着料峭的滕木。

&ep;&ep;她看的到十几米外的那栋楼,也看的到忽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女人。

&ep;&ep;初徵心开了窗户,想问费小皮的母亲苗姨为什么去了那边,可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世界在一片昏黄的基调中失真,她终于想起来——这就是她的梦境。

&ep;&ep;初徵心看到那个男人站在了苗姨的身后,他穿着灰色风衣,个子瘦高,还能模糊地看得见半张脸,戴着她亲手为他织成的黑色围巾,从背后拿出一把刀。

&ep;&ep;她大声尖叫,想要转身出门去阻止那个恶魔的行动,可双脚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直到眼睁睁看着刀子毫无迟疑地插进漂亮女人的脖子,鲜血喷出来,染红她的眼睛。

&ep;&ep;血淋淋的场景令人再度陷入无限恐惧的阴影,初徵心的心脏失控般地狂跳,直到听见一个平静柔和的声音:“你不用感到恐惧,现在,跟着我回来……”

&ep;&ep;就像有一个温柔的男人闯进她的梦里,在她耳边说着绵绵细语,让人无法抗拒。

&ep;&ep;终于从痛苦的回忆中回到现实,这种巨大震痛令初徵心在清醒的一瞬间就感到所有时间都凝滞住了,她再次被困在凶案发生的现场,竟然那样的无助。

&ep;&ep;越是回想越是觉得无法置信,她的父亲,怎么会突然一改平时慈父的形象,成为疯狂的杀人魔!

&ep;&ep;隔了许久的日子,她才再次落下眼泪,初徵心抓住眼前男人的衣袖,又觉得这样毫无安全感可言,索性双手环住他的腰际,用头抵在他的腹处,近乎祈求地说:“帮我抓到他……抓到他……”

&ep;&ep;愤怒的、震撼的、悲痛的,各种情绪令人头晕目眩般的大脑胀痛,她紧紧抓着徐阵,像是找到一根浮木,不会再轻易松开,渴望得到他给予的一份轻柔触抚。

&ep;&ep;徐阵维持着双手垂落的姿势,任由她抱了许久,他皱了皱眉,伸手不知是想要推开还是要回应,犹豫着半天,正当双手交错想要回应一下她这份不合时宜的渴求,对方却把他推开了。

&ep;&ep;“对不起,徐先生……我醒了。”

&ep;&ep;某人:……

&ep;&ep;徐阵递给她纸巾,她擦了擦眼泪,还有额头上的冷汗。

&ep;&ep;“我还没给你下一个暗示,你已经迫不及待的醒了,也许你的意志力很强,但这段创伤留下的痛苦,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刻。”

&ep;&ep;“我以前也找过催眠方面的资料来看,研究过一些,所以可能对这些指令比较敏感。”

&ep;&ep;他神色微带严峻:“你不会是想催眠自己?”

&ep;&ep;“曾经想过,但幸好没有这么鲁莽。”

&ep;&ep;初徵心知道其中危险,也就不敢轻易去尝试了。

&ep;&ep;她看着徐阵白皙的的侧脸,内敛的神色,还是觉得有些心热,大概是因为她将过去的无助情感投射到眼前这位“医生”身上,产生移情作用,所以才在那一刻产生了不理智的情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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