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甚是熟悉,萧云奕遇刺那晚,传消息的下人也是手忙脚乱,琼羽小心脏都快吓得骤停了,她紧张等着丫鬟下文:“你快说!”

&ep;&ep;丫鬟咽了口唾沫:“听说太子殿下下朝后眼圈通红,直奔祠堂而去,像是受到圣上训斥。”

&ep;&ep;“祠堂?”琼羽断了的脑筋总算搭上了,昨晚上她从敬安侯府出来直接去了桃源乡,应该似乎好像是忘了去买新的圣檀了!

&ep;&ep;丫鬟伏地来报:“殿下一进祠堂就开始落泪,嘴上还说着‘对不起’之类的话,奴婢们根本不敢上前相劝,只好,只好来找太子妃,幸好太子妃您已经起身了。”

&ep;&ep;“谁说我起身了?”琼羽一瞪杏眸,故作眼瞎地起身把懵逼的丫鬟和碧波关到门外:“本宫没起,没起!你们就在这等着,本宫一会就起!”

&ep;&ep;刻刀呢字迹呢,那块摔了条缝的牌位呢?琼羽小跑着在屋里蹿腾,她暂不知道萧云奕为何落泪,但他人都到祠堂了,肯定会去找羽儿的牌位专门怀念一通啊。

&ep;&ep;若他发现,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功亏一篑不说,萧云奕脆弱的心态那不得崩了!

&ep;&ep;事态紧急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琼羽身上还只穿着单薄寝衣,却也没空去添上件外披,身上有些冷但好在手稳,她没用多长时间便刻好了字,又在妆台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小盒画花钿用的黄铜粉末,将其一笔一笔细细染在字上。

&ep;&ep;这样一看,倒还真像些样子!

&ep;&ep;等琼羽马不停蹄地赶到祠堂,连文一众人将祠堂门口围得严严实实,但还是不乏有宫人凑着脑袋瞧,祠堂是宫中重地,平日只有太后娘娘多来祈福,太子殿下来那是极为罕见,不少人都行借机一睹殿下英容。

&ep;&ep;不过太子妃一到,抱有侥幸心理的宫女们见到身着月白菊纹拢纱裙,肤白发墨,眉目如画的琼羽,瞬间一个个无地自容。

&ep;&ep;琼羽并没有让人张扬,毕竟自己祭奠自己这事她不想再来第二次,她对连文投去了赞赏眼色,驻足询问里面情况:“殿下是哪里惹到圣上,可是因为昨夜出宫之事?”

&ep;&ep;连文摇头道:“并非,而且今日朝上,圣上还借南下视灾一事夸奖了殿下。”

&ep;&ep;“圣上没有罚殿下,那他跪哪门子祠堂?”琼羽不解道:“本宫还听说殿下哭了?”

&ep;&ep;“呃,”连文哽了下,犹豫了片刻还是实话道:“属下隐约听到,殿下说出口的人名是,羽儿。”

&ep;&ep;羽儿?!

&ep;&ep;琼羽只想:真是病得不轻,一日都不得消停!

&ep;&ep;萧云奕受了奖赏下朝进祠堂,怀念还活着的太子妃,现下祠堂是无人敢近,但就算把这话放出去又几人能信?在外面传播的只会是太子不知好歹,无视朝堂纪律掺杂私人感情,得了便宜还卖乖,得到奖赏还跪祠堂!

&ep;&ep;这是孝敬,还是咒当今圣上,在人堆之中便说不清了。

&ep;&ep;琼羽也慌,慌得手心出汗,她严肃抬眼与连文下令:“继续围着,尽量不准让消息传出去。”

&ep;&ep;连文苦道:“太子妃,闲杂人等都是长了眼睛的。”

&ep;&ep;“本宫知道。”琼羽长吸一起:“先皇后何家,可是自南方迁入京城的?”

&ep;&ep;连文一愣:“是。”

&ep;&ep;琼羽颔首道:“今日这事恐怕皇后娘娘也知道了。你只需记得,就算皇后娘娘派人来问,你也要闭口不答。若真等来了圣上来人,你便说太子殿下听言生情,怀念先皇后。”

&ep;&ep;连文眼神一亮,琼羽从碧波手中接过盖着黑布的牌位:“都在这守好了,一只蚊虫都不准放进去。”

&ep;&ep;萧云奕从前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幼稚行为,他是最不顾全大局的,琼羽走的飞快,离祠堂愈近也就愈心惊,在他眼中,羽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值得让他性情大变,次次破戒。

&ep;&ep;她不禁将方才的借口与事实联系起来,难不成,南下一事和羽儿也有牵连?

&ep;&ep;琼羽闻到祠堂中的沉香味道便宁静下来,萧云奕单留给她一冷漠背影,他的很直,一动不动。

&ep;&ep;“殿下。”琼羽跪到旁边的软垫上。

&ep;&ep;萧云奕目光呆滞,并不去看她,他已止住了泪,只嗓音有些喑哑:“你怎么来了。”

&ep;&ep;琼羽低眉顺眼道:“五公主是臣妾国度的公主,臣妾也理应敬一敬她。”

&ep;&ep;“羽儿还没死。”萧云奕像是再给自己重复:“她不会死的。”

&ep;&ep;琼羽接道:“既然殿下相信五公主还在世上,为何今日……如此伤心?”

&ep;&ep;她从低处仰望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身上像有一层火光,不为发亮,只为将她与他彼此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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