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给钱不要吃食这等好事哪能拒绝,小二在外面欢天喜地替贵客合上了门。沈决听人走远,异常积极地迅速脱下外衣,边整理着装边嘱咐侍女:“从这里出去正好二楼望台,待楼下戏场一开,我便会去到望台,赶着人声鼎沸从上面掉下去。”
&ep;&ep;已死之妻重现世间足够唬人,不出意外他失足数不够三声就会被萧乡雪接住,事发突然萧乡雪应当来不及佩戴斗笠,另说若是仍然戴着,萧云奕离得远看不出什么,人已现身便好说,他沈决又不是没长眼。
&ep;&ep;万事俱备只欠戏场,沈决心情复杂刚打算坐下稳定神思,只听“咔”一声隔间的门猝不及防从外敞开,沈决立即背过身以防被看到脸。侍女就要动手,但见来人是个衣着普通长相和善的老叔,像是个清清闲闲来此吃饭看戏的路人。
&ep;&ep;“打扰打扰,”老叔说着话顺便将门悄悄关好:“姑娘,位子被你们占了,放这的东西总得允我拿走吧。”
&ep;&ep;萧云奕在对面将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盯着隔间关紧了最后一寸门缝,他也无比舒心地饮下了杯中最后一滴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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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隔间内,沈决呼吸略有急促以至于忽略了关门轻音,他觉得来人没什么敌意,只想快些将人打法了。他背对着老叔冲侍女微微颔首,侍女会意挡了老叔半个身子:“您落下什么了,我来替您找。”
&ep;&ep;“不是贵重之物。”老叔抖抖袖子伸出手来,侍女这才发现他手上套着一双分出五指的白布手套,他指着屋角木柜:“里头有套衣装,还有个木头盒子。”
&ep;&ep;侍女应声而去开了柜门,木柜在沈决视野内,侍女正将折叠整齐的衣物捧出,强烈的布色冲击与莫名的顺熟感在沈决头脑中碰撞,他没时间多想敏捷地一手拦下侍女,不顾自己还穿着女/装,直面老叔道:“这是疏乐的服饰。”
&ep;&ep;“正是。”老叔面带笑意,和蔼走近:“与你身上的不同,是套男装罢了。”
&ep;&ep;“你是何人!”得知此次计划的人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有东宫与崇明司之外的人知晓细节,还提前踩准了方位等他们来。沈决紧蹙眉头,脸上所剩无几的清秀彻底没有,他反应还算快:“太子让你来的?”
&ep;&ep;“是,也不是。”老叔自觉挑了个软垫坐下,向侍女招招手示意她将衣装与盒子拿到桌上,他长相普通唯眼神深邃,沈决向来不喜被人打量,可这回,他并不反感。
&ep;&ep;甚至被看的心软。
&ep;&ep;老叔一抬眸,十分轻易地捕捉到了沈决眼光,与他对视着笑道:“站着干啥,赶紧把你身上那层皮/扒了。”
&ep;&ep;“太子难道没有和你说明白吗。”沈决不解,却跟他生不出疑心,再莫名其妙也在他的温声之下心平气和:“我需要引桃源乡的掌柜现身。”
&ep;&ep;“就是为了引他出来,你穿那身行不通。”老叔指指桌上男装:“换我这套,我又不会害你。”
&ep;&ep;“你怎么不会害我?”沈决嘴上一驳,身手诚实地拿起男装比对,这是一套做工精良的疏乐少年服饰,上面镶缝的金银玉石不比女裙少。裙属公主,那它不也得属于王子之类的贵族。
&ep;&ep;“吸引男子要假扮男子?”沈决见老叔不答,片刻而已自己都将自己劝妥协了,他背身换衣:“据我所知,燕王可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ep;&ep;“都称作癖/好了,还能让你知道?”老叔不跟沈决争辩,主动认作他方正解。沈决很快换完衣裳,鬼使神差就坐去了老叔身边,老叔抱手查验成果,满意到笑出皱纹:“面纱摘了吧,画蛇添足。”
&ep;&ep;沈决摸到面纱并未扯下,他解释道:“还是不摘了,我长得不像西疆人。”
&ep;&ep;“哦?”老叔分明是一脸明知故问逗乐的表情:“你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ep;&ep;沈决观察着老叔神情,浮在周围足够的安心让他打消了往深层揣测的意思,他摇摇头:“我的生母是疏乐人。”
&ep;&ep;老叔犹如听惯了不去大惊小怪:“可你生的还是像中原人多些。”
&ep;&ep;“幸好,他们留给我的是这张脸。”沈决笑笑,看上去不太在意,以随意的声调复述难挨的过往:“多亏了我长得像中原的孩子,多亏了我长得像大梁子民。”
&ep;&ep;不然他个没爹没娘的杂/种在大梁地界,早就死了成百上千次。
&ep;&ep;老叔的笑容忽然间凝固了,他笑不出来,更收不回去,他不想在算不清的亏欠面前,连一瞬微笑都吝啬。
&ep;&ep;“我们不妨再做个交换?”这位老叔想看他的庐山真面目,沈决的目的也一样:“我敢摘面纱,你敢卸面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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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东宫。
&ep;&ep;琼羽午前就去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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