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鄙夷的语气惹得阿瓦罕恼羞成怒,他一把拽下面具,露出了久不见阳,初显老态的清冷面貌。他长睫淡瞳高鼻薄唇,是典型的西疆人长相,只是昔日作为王子的傲慢浸在了今夜的暗阁光影,消减了不知道多少。
&ep;&ep;他瞪萧云奕的眼神丝毫不比当年落在萧乡雪身上的弱:“你们姓萧的没一个好东西,看上去人模人样实则尽用些下作手段!我的王弟为疏乐陪葬尸骨无存,你们连枉死之人都不放过,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了!”
&ep;&ep;萧云奕郁郁道:“若不是你作恶多端,本宫倒也不至于出此下策,沈决扮的亚里坤王子可是极像?他身为初阳公主之子与你有一层血缘在,可惜你一意孤行一错再错,他现在是大梁的子民,你这辈子,都无法堂堂正正地面对他。”
&ep;&ep;“怎么,你以为让我见他一面乃大发慈悲,我是不是还应该叩头道谢啊!”阿瓦罕眼珠充血,怒不可遏:“要不是萧乡雪,要不是梁帝!我王弟可会血溅当堂,我王妹会难产而亡?你区区后辈,连代表大梁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替疏乐原谅,他们既做下了血债,便要想到早晚会有血偿的一天!”
&ep;&ep;萧云奕一言不发,静静听他吼完方淡定道:“你要报仇没人拦你,但若没本事做到悄无声息一举得手,也必要面对黄雀在后。本宫一时算不清楚旧账,总还记得新怨,来东宫刺杀本宫的刺客,是你派的吧。”
&ep;&ep;阿瓦罕咬舌粗/喘不去接话,萧云奕缓过一气,略过他望向远方:“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本宫大可一字一句说与你听,传言疏乐二王子无欲无求,身有顽疾居宫不出,怨不得你能在京城埋伏这么久,原来在疏乐就是个习惯演戏装傻的。你身手当是不凡的,绝杀学起来都易如反掌,若本宫没有猜错,你仅与皇叔交过几次手,便厚着脸皮将绝杀占为己有了。”
&ep;&ep;“如果那夜我亲自出马,”阿瓦罕似是对此后悔不已,急着嘲讽道:“你哪还有命站在这。”
&ep;&ep;“奈何本宫有天赐的神武护体,东宫还轮不到你为所欲为。”天赐神武喻的自是琼羽,萧云奕想到他可人的贤妻心情绝佳,可不碍于他对阿瓦罕一脸肃杀:“多说无益,交出解药,今夜饶你不死。”
&ep;&ep;“解药?”提起这词,阿瓦罕气炸了的肺像是在忽然之间痊愈,狂怒的表情多了几分欠揍嬉笑:“什么解药,要解药你去南昭拿啊,抓我作甚?”
&ep;&ep;“本宫说的不是噬神蜕。”琼羽已经给她兄长修书一封寻求噬神蜕的解药,他虽与琼羽兄长未曾谋面,可兄长绝对要比阿瓦罕靠谱。
&ep;&ep;萧云奕周全考虑一番,恍然察觉到阿瓦罕满面的得逞逮意,他才松开的手又攥起拳头:“你把话说清楚,柳青荣中的毒和南昭有何关系!”
&ep;&ep;“哦——”阿瓦罕拖着长音,萧云奕越急他越舒坦:“看来你还蒙在鼓里,瞧瞧,你看枕边人不顺眼,她也未曾与你坦诚相待,这谁也不欠谁,挺好!”
&ep;&ep;萧云奕立刻想到:从徐宏口中必然透露出了不少事,其中一定有他将琼羽错认作别人,眼下他恢复如常却和琼羽保持着距离,阿瓦罕没有把握只有试探。
&ep;&ep;他得继续表露出与琼羽的疏离。
&ep;&ep;“本宫和太子妃再不和睦也不需你管。”萧云奕眼神渐冷,克制着真实情感问阿瓦罕:“刺客头骨上的刻字痕迹是你伪造的,刻骨杀究竟存不存在。”
&ep;&ep;话音未落,阿瓦罕就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口气不够还笑到前仰后合:“刻骨杀刻骨杀,苏比努尔她不曾踏出过王宫半步,听说过巫蛊之术的大名就顶天了,怎么可能知道其炼造方法,她不知道,萧乡雪又怎会知道?萧乡雪不知道,柳青荣她能从何得知!”
&ep;&ep;“柳青荣妄想利用刻骨杀争宠。”萧乡雪话说到一半,猛然间如梦初醒,对付这个疯女人最好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唬骗住!他今时想通的,正是皇叔二十年前所用的!
&ep;&ep;阿瓦罕沉醉在一时上峰的快/感中,将往事当做炫耀:“梁帝巴不得萧乡雪与疏乐一齐灭亡,心安理得接受了他皇兄已然丧命,可萧乡雪毕竟是个活人,他自回到大梁的那一刻起有的是眼睛盯他不放,他背着铮铮铁骨去投奔了谁,谁替他压下去了种种踪迹,你猜得到这对狗男女,不觉得恶心吗!”
&ep;&ep;柳青荣。萧云奕沉默了,皇叔他困顿到无路可走,柳青荣则是为了得到刻骨杀,什么都做得出来。
&ep;&ep;阿瓦罕见萧云奕反应平平,迫不及待地添油加醋:“沈决,那孩子是叫沈决。萧乡雪谎称自己命不久矣,将沈决托付给了柳家,作为交换,他把一西疆慢毒伪作刻骨杀,绘声绘色骗了柳青荣。”
&ep;&ep;可柳青荣不是傻子,她发现她全心期待的刻骨杀毫无作用,之后做的头一件事定是杀沈决灭口,皇叔当时已在暗处不能动作。萧云奕心事重重,道:“详细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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