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从大兴城北区升起,直达天际,久久不散。

光柱外看柔和,内里却隐隐显现出一座山的形状。

山,一座剑山!

青年人怔怔地望着剑山出神,他搜罗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这番场景又是如此的似曾相似,只觉得脑海中回响起一阵玉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楚,以及伴随而来的头晕目眩之感。

“寒山一剑!”

三个黑衣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我说三位,坐镇隋都的寒剑首都出手警告了,我看这架还是不要再打了。”

年轻人对着前方的三人大声喊道,说着便散去了狂舞的水龙。

三人收回长剑,对着年轻人抱手一拜,没入夜色之中。

“今日多亏兄台相助。”

楚剑尊对着酒缸边的青年人拱手一拜。

青年人把瓢扔回酒缸,挣扎着起身回了一礼。

只听得耳边传来“咣当”一声,偌大的酒坛已然见底。

深秋之夜,细雨阵阵也就罢了,不过这雷声轰鸣,却也是惊扰了不少人。

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天清晨,来往的行人纷纷裹上了更厚的衣物。

一身灰衣的青年人和那位夜半斗剑的楚剑尊两人却还是穿着薄衫,并排坐在天地剑炉的门槛上,他们的身前,一位清丽的黄衫少女恬然俏立,面色平淡如水,看不出喜忧。

“大叔,这是你的朋友?”

黄衫少女出声问道,语气平淡。

青年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侧眼望着身边的楚剑尊。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

楚剑尊长身而起,举起手边的酒壶晃了晃,轻叹一声,一脸意犹未尽的神色。

“你给我闭嘴。大叔你说你们俩一晚上喝光了隔壁酒家的那几十斤酒。”

黄衫少女左手叉腰,右手食指顶着楚剑尊的鼻子,嗔怒道。

青年人继续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出声。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千杯啊小姑娘!”

楚剑尊一声惊呼,仰天长叹,捶胸顿足。

可这表情在少女看来,真心是想狠狠抽上几个耳光,然后再丢进边上的大酒缸中。

“你闭嘴,我记得大叔不会喝酒的,一定是你偷喝的。反正你给钱就是了。”

黄衫少女小手一挥,直接打断了那人的话。

“小姑娘,可是我昨夜遇到劫匪,这随身的物事都被劫走了。”

楚剑尊深锁眉头,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啊?别告诉我,你就剩这破琴破壶破剑了。”

黄衫少女忿然怒道。

“应该说是木琴、瓷壶、铁片儿剑。话说当年……”

楚剑尊谈起乍起,坐正身子,正欲娓娓道来,又被少女打断了。

“别想当年了,你以为你是‘酒狂’楚剑尊啊,琴酒剑三绝,拜托,学人家的时候你也要下点本钱,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行头,谁信啊!”

黄衫少女斜目而视,语气中满满的不屑呼之欲出。

“铃心,他真的是楚剑尊啊,就是那个什么剑榜的第九个。”

青年人早已见过这位剑尊的手段,怕少女挤兑得过了,反倒激怒了这人,连忙出声说道。

“是天南剑榜第九席,都是虚名,不足挂齿。”

言语间,楚剑尊还挥了挥手以示谦虚。

“笑话,他要是楚剑尊,我还是剑湖雪仙子呢!没钱是吧,你也留下来帮着打杂,至少把欠隔壁酒钱先给还了。”

黄衫少女铃心小手扶额,摇头说道。

“打杂呀,也行。小掌柜,那我该去干什么,哎呦!”

楚剑尊像是失去了身的力气,一屁股重重坐回门槛上,这老旧又窄长的门槛将他的屁股硌得生疼,也顾不上是俗是雅,连忙伸手轻揉痛处,口中还不忘嘀咕抱怨上几句。

“不知道,你自己去酒家问胖老板。”

言罢,铃心伸手指了指隔壁酒家宽敞的大门。

“酒家!好嘞,马上去。”

一听是留在酒家干活,楚剑尊一跃而起,急速冲进了隔壁的酒家。

“老板,不好了,有贼偷酒啊。”

只是片刻,便传来了隔壁酒家的小二惊呼声。

“铃心,你让酒鬼去酒家干活,这不是把黄鼠狼赶进鸡窝一般光景。”

青年人强忍着笑意,打趣道。

“本姑娘就是要恶心一下那个红鼻子小气鬼。我说大叔,你这真是交友不慎啊,这都什么狐朋狗友啊!你又生得这般老实,怕是被这人给骗了。”

铃心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神色轻声说道,言语间不禁流露出几许关切之意。

“可是我在来大兴城的路上遇到劫匪,确实是被他所救。”

青年人略作思索,出声说道。

“看不出这样的人也是修行者,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完是堕了我们修行者的名头。可惜大叔你不能修行,要不然一定比这家伙强上一百倍!”

铃心长叹一声,也坐到了门槛上,双手托腮和青年人肩并肩坐着。

“算了,看在他救过大叔你的份上。这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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