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那名亲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连忙远远跪下请罪,恭声说道:“小人乃是赵苍将军麾下的粮官,参见国师大人,多谢陛下和国师大人分出粮食,以解小人的燃眉之急!”

崔纪秀闻言面色稍稍缓和,不过依旧与这些军士保持着一段距离。

崔纪秀道:“这是陛下的恩典,本国师也是奉旨办事,而今前线战事吃紧,敌军很快就会追踪到此,尔等拿了粮食速速离开!”

“是!”

那几名亲卫恭声应道。

崔纪秀微微颔首,转身往运粮车队中巡视了一番,待到走到一处粮车前,蓦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崔纪秀眼前一闪而逝。

崔纪秀自认过目不忘,凡是被他看过的,必然会记在脑海中,眼前这个一闪而逝的背影也不例外,顿时,崔纪秀心中生出了警觉,正欲大声急呼,却猛地听到一声厉喝:

“动手!”

伴随着这厉喝声,张绣抽出长刀向崔纪秀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张绣身后的两名亲卫猛地向空中甩出两枚响箭,立时一先一后两声凄厉的尖啸在大营上空响起。

两声箭啸,便是进攻的信号。

大营内外,同时动手,营内,七八团烟火同时在各处燃起,借着风势,浓烟很快弥漫在整个营地之中。而大营外,原本散布在荒草树荫下休息的那些‘残兵败将’立刻聚集行动起来。

这些士兵本就被安置在林士宏大营旁不远处,待到大营中烟火升起后,营外的兵将立刻向林士宏的楚军大营发起攻击。

事起突然,林士宏的楚军大营本就是毫无防备,立刻就被攻破了营防,近万余兵将分作几路杀入营中,立刻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兵败如山倒,而‘营啸’更是将林士宏的大楚军彻底压垮。

望着混乱不堪的大营,林士宏知道大势已去,连忙带领麾下亲信向北突围而去。

林士宏师承‘阴癸派’‘云雨双修’辟守玄,一身武功本就不弱,再加上其身边亲卫中有不少‘阴癸派’的弟子,武功高强,这一路向北突围,虽然遇到不少阻拦,但很快就被林士宏突破。

而且,这一路走来,不少大楚兵将认出了林士宏的身份,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很快林士宏身边便聚集了过万的精锐兵马。如此一来,倒是很快就让林士宏突围而去。

待到张绣重新聚集人马追赶,林士宏早已逃到三十余里外,渡过了沅江,进入大庸境内,而大庸再往西的龙山、秀山等地皆是林士宏的地盘。

张绣率军一直追到沅江边,只得悻悻而归,这一战虽未尽功,不过,却令林士宏十万大军仅逃走万余人,已然是大获胜,对于林士宏的大楚国来说无异于一次沉重的打击。

而萧铣的梁国在消化了这一次的收获之后,更可挟这一次大胜之威势举兵继续攻打‘大楚国’,进一步扩大战果。

得知林士宏逃脱,萧铣面上痛心疾首,实则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如此表现,不外乎养寇自重的心理,在萧铣看来,只要自己的存在价值愈来愈高,在林苏墨心中的地位就会越重,而自己就会越安。

又三日,梁军在休整之后,再次开拔,这一次,梁军兵锋再次直指‘沅陵郡’,只要拿下‘沅陵郡’,就等于是扼住了沅江的咽喉。

如此一来,其他沿沅江一线的泸溪、辰溪、鹤州等地,将尽数暴露在梁军的攻击之下。

林士宏在经历云台之败后,便马不停蹄地返回黔南,再次聚集了近十万大军北上,屯兵于常丰、鹤州,与梁军隔辰水对峙。

这一次,林士宏并未御驾亲征,而是命张善安为领军大将,并请来‘云雨双修’辟守玄、‘魔隐’边不负等‘阴癸派’一帮高手助阵。

经过十多日的厮杀,双方各有死伤,一时间竟成僵持之局。

这一日,大庸城外的天门山镇的官道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蹄声轻重不一,远远望去,竟有三四十余众。

这些天来,梁、楚两国交战本就弄得人心惶惶,这时见大队人马突至,镇上的行人立刻慌乱起来,纷纷向街道两侧的房舍中躲避。

来骑飞快接近小镇,在镇口处不曾有半刻停歇,直接奔入镇中,直至小镇东面的一处酒肆前停了下来。

这一群骑士共有十四五人,尽是一式灰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而在这些骑士身后,则是二十多匹无鞍的野马,用长绳牵连起来,紧随其后!

“原来是‘飞马牧场’的各位大爷!”酒肆老板颤颤惊惊的出门迎接,待看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不由得松了口气,立时笑脸相迎道。

“李老三,这是怎么了,为何街上的人都如此惧怕我们?”为首的独目壮汉飞身跃下马背,高声喝问道。

那李老板笑道:“柳二爷误会了,还不是梁、楚两国给闹的,两国已经在武陵、沅陵两郡的地界上打了将近一个月了,周边几个城镇都被两国的乱兵给祸害了,今日见诸位爷策马过来,以为又是哪国的乱兵来了呢!”

这独眼壮汉正是‘飞马牧场’的二执事柳宗道,几月前带人远赴塞外,选购了十多匹两种胡马回来配种,近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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