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不过由于这一大片竹林所隔,前方院落内竟听不到这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林苏墨不由得暗叹这鲁妙子不愧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也只有他才有这般鬼斧神工般的手段,借助地势和植被,将这一前一后分割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方亭的左方有一条碎石小路,沿着崖边延往林木深处,而在小路的尽头,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这里便是鲁妙子的藏身之处。

此刻的小楼一片漆黑,似乎并没有人居住的样子,林苏墨不由得惊讶莫非自己来迟了一步,那鲁妙子已经撒手归西、自封于地下了?

想到此处,林苏墨快步走到小楼前,飞身上了二楼,缓缓推开临崖阳台上的一道木门,这里是鲁妙子的居所,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会有多少机关,林苏墨也不得不小心为上,

借着淡淡的月光,林苏墨向屋内望去,只见一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而就在卧室靠着窗前的位置上,是一个酸枝木做的长桌,桌上放着一架焦尾七弦琴,而桌前的木凳则是侧翻在地,木凳与长桌之间的地面上,一个黑影倒卧。

那黑影峨冠博带,虽然看不到他的容颜,但是必是鲁妙子无疑了!

林苏墨飞身入内,伸手向鲁妙子颈部脉搏探去。

然而,忽地一声咔嚓声传来,只见一个淡金色的镣铐已然套在林苏墨手腕、脚腕上。

林苏墨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鲁兄,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在铐住林苏墨的一刻,鲁妙子已然脱身而出,此刻长身而起,点亮两侧宫灯,冷笑道:“客有善恶,对付恶客自是要用非常手段!”

林苏墨扬了扬手腕上的镣铐,笑道:“鲁兄觉得这跟锁链就能困得住在下?”

鲁妙子道:“这幅镣铐乃是老朽以天外精金所铸,镣铐的另一头深埋山腹,与屋外的悬崖融为一体,除非阁下有推山断岳之能,方才……”

然而,鲁妙子话未说完,却见林苏墨只将手、脚抖了抖,便见那副镣铐径自脱落下来,随即只听林苏墨戏谑道:“鲁大师大概忘了这世界上还有《缩骨功》这门功夫!”

林苏墨虽未专门修炼过《缩骨功》,但是其以《锻骨经》、《易筋经》、《洗髓经》等三部武学打下的肉身根基,使得林苏墨对自身的控制已臻至极致,即便是做到柔软无骨也非难事。

鲁妙子似乎并未听到林苏墨的嘲笑,震惊的望着地上的那副镣铐,半晌才道:“不可能啊,老夫在铸造的时候已经考虑到了各种可能,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能破解?不可能,不可能……”

林苏墨见鲁妙子这般模样,似是快要魔怔了,不由得笑问道:“要不林某再戴上,再解一次给鲁兄看看?”

鲁妙子闻言一叹,道:“算了,罢了,想我鲁妙子一向以机关淫巧之技冠绝天下,倒是小觑了天下之人!”

说到这里,鲁妙子抬头盯着林苏墨道:“阁下想要什么?看上了自取便是,哪怕是要老朽这条老命,也请自取便是!”

林苏墨笑道:“鲁兄都快要死了,林某要你这条命干什么,林某要的是‘杨公宝库’!”

鲁妙子闻言一惊,倒不是因为‘杨公宝库’,而是对方竟然看出自己命不久矣,而对方能够面对一个将死之人提出要求,必然是有恃无恐,而且还是鲁妙子无法拒绝的条件。

“‘飞马牧场’正面临着灭顶之灾,鲁兄就准备这么不闻不问,撒手归西,鲁兄能死的安心么?”林苏墨笑问道。

鲁妙子担心的也正是如此,可是生死有命,然而大去之期将至,以鲁妙子之能也无法改变,所以近年来鲁妙子一直在寻求破局之法,可是自己要等的破局之人一直都未出现。

“如果林某能为鲁兄延寿数载呢?”

w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