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风从来是盘不离手,哪怕是吃饭睡觉,也是一直拿在手中。

“袁师现在何处?”

有浑天盘为证,秦望川心中依然疑虑未去,始终与林苏墨保持一段距离,急声问道。

林苏墨道:“袁师已仙逝,临终之前,让我转告秦剑主,偿恩已还,剑主可自便!”

闻言,秦望川脸色未变,这半日,他已找遍这六座山峰,始终都未能找到袁正风的踪迹,没想到却是早已不在人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偿恩令’出,剑阁数百年来从未失手,却在自己手中蒙羞。

“是太叔律?”

秦望川问道,既然令主已死,接下来,秦望川唯有为令主报仇一途。说罢,也不等林苏墨确证,便展开身形向太叔律所在的山峰方向疾掠而去。

秦望川此去,与太叔律必是生死一战,果然,等林苏墨赶到时,战斗已然结束,太叔律被秦望川一剑枭首,倒在血池之中死不瞑目,而秦望川左胸亦是被太叔律的铁锏洞穿,心脏破碎,奄奄一息。

见林苏墨走来,秦望川眼神中复现一丝色彩,强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林兄弟,请你务必毁掉这血池,否则……”说到此处,秦望川已是气息散尽,命随风逝。

“已经迟了!”

血祭已随着那些枯藤的复苏而开始,且难以阻止,即便是毁了这血池亦是无用。林苏墨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将秦望川的遗骸移走,免得被这些枯藤吞噬,落得个死后还不得安宁!

六座山峰上的血池相继被注满,随着鲜血浸染,并被藤蔓传输到各处,于是,满山的藤蔓缓缓蠕动起来,就仿佛六尊怪兽在慢慢苏醒过来!

而此刻,太玄殿内那一尊重达数吨的大鼎,竟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运到了祭台上,放在了那具青铜棺椁前。

在这大鼎前,还放置着一个铁笼,笼内端坐一人,蓬头垢面,须发纷乱,铁链加身,看不出本来面目。

在这铁笼的周围,站着五位身着玄色服饰,面带五色面具之人。

“时辰到了!”

面带赤色面具之人说道。

“血气还不够!”

面带橙色面具之人说道,“本计划以十大宗师为祭品,却没想到各个胆小如鼠,只抓到拓跋重光一人!”

拓跋重光?

天陆十大宗师之一,夏国‘战王’拓跋重光?

林苏墨方才潜行过来,猛地听到这番话,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战王’拓跋重光出身夏国军中,自战场兵卒起步,一身修为皆是一刀一枪自血泊之中杀出来,论战力而言,拓跋重光在天陆十大宗师中可排入前三,却未想到竟然失手被擒。

“非是胆小,而是这些所谓的十大宗师,各个精明似狐,在未见到‘长生不老丹’之前,恐怕是不会现身!”面带青色面具之人冷笑道。

“只是燕七死于太玄殿中,丹鼎内的密钥遗失,我们要如何取出‘长生不老丹’?”面带蓝色面具之人问道。

闻言,林苏墨不由得摸了摸怀中那把手指长短的青铜密钥,想必此人所说的密钥便是这把了。

“那燕七也是废物,便是一把密钥也看不好!”那橙色面具之人怒声喝道,“耽误大事,死了也好!”

蓝色面具之人闻言似是不快,冷声说道:“燕师弟的修为不在你我之下,尤其是其‘绝命三剑’,剑剑夺命,便是宗师高手也要忌惮三分,可见那出手之人必然是十大宗师之一!”

闻言,青色面具之人问道:“密钥如此隐秘之事,十大宗师是如何知道?”

“好了,不要吵了!”

那赤色面具之人沉声说道,“当务之急,是要取出‘长生不老丹’,引诱十大宗师出手,聚集了足够的血气,才可唤醒诸位祖师!趁现在,先将拓跋重光血祭了再说,以免横生枝节!”

“也好!”

“可以!”

“此言有理!”

……

五人统一了意见,将拓跋重光从铁笼中提了出来,投入到青铜大鼎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剑光横空而至,向拓跋重光身上的铁链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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