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后两人再未见面,直到她编舞贺寿主动求和。

&ep;&ep;怀真原本只是开口试探,没想到皇帝竟然同意了。次日一大早,董飞銮就打点好行装被送到了望春台。

&ep;&ep;一个人的命运,只需掌权者一句话便可改变,就是那么简单。

&ep;&ep;“哎,在宫里听曲子有什么意思?我带你出宫去看散乐百戏吧!”李晄提议道,“你去求父皇,就说为了养脚伤闷得太久了,想出去散散心,他肯定同意。”

&ep;&ep;皇帝果然答允,但是派了几名侍卫和一名太监作陪。

&ep;&ep;李晄说的是靖平楼,怀真第一次来,只觉得看什么都新鲜。李晄怕她走丢,只得紧紧拽着她的手腕,在人群里穿行。

&ep;&ep;舞台设在楼下大厅,周围宾客众多,热闹非凡。

&ep;&ep;两人闲逛了一会儿,老太监定好雅间后,便让侍卫将他们带上了楼。

&ep;&ep;楼上沿雕栏设有三面雅间,皆由纱屏隔开,门上挂有珠帘,后方有一条迂回长廊,一面靠窗,一面正对各个雅间。

&ep;&ep;窗下设有盆景百宝架等,尚未开场,所以走廊里不时有人走动。

&ep;&ep;怀真进了雅间,打起帘子,趴在栏杆上好奇地张望,舞台很大,仆役们正忙着换景,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李晄拽了拽袖子。

&ep;&ep;“过来!”李晄神秘兮兮地将她拉了出去,沿着长廊跑了下去,就见大堂西南角的高窗下,聚着一堆人在议论什么。

&ep;&ep;“郑老相公到现在还没出声吗?”一个略粗豪的声音问道。

&ep;&ep;“淮安侯也没说话呀,谁知道他们两家怎么打算的。”

&ep;&ep;怀真不解地望向李晄,正欲发问,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笑道:“不如淮安侯和郑家结亲,庆阳王世子娶公主算了,反正都是姨表亲戚,这样收场也不上伤脸面。”

&ep;&ep;人群不由哄笑起来,一个中年人道:“哪有把嫡公主嫁到藩地的道理?皇后娘娘和王家都不会同意的。”

&ep;&ep;有人反驳道:“公主偷情偷到人尽皆知,这郑家又不是小门小户,能咽下这口气?”

&ep;&ep;“你说这郑家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公主就瞧不上呢?前些天还传闻要在年底办婚事,这下子好了……”

&ep;&ep;“也不能全怪公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崔世子明知公主许了人家,还勾搭她做那荒唐事,对得起谁呀?”

&ep;&ep;“兴许是公主怕成婚后没机会,才主动邀请崔世子幽会呢,听说是在公主的闺房被捉奸的,一群太监宫女们推开门,两人还滚在一起难分难解……”

&ep;&ep;怀真被这添油加醋的描述恶心得几欲作呕,一转头看到李晄竟听得满脸陶醉,气得踩了他一脚,转身匆匆跑了回去。

&ep;&ep;李晄忙追了上去,看到她正指指点点和老太监说着什么,应该是让他去设法阻止。

&ep;&ep;老太监脸上犯难,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ep;&ep;“你可听过‘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李晄道:“别瞎操心了,你总不能把百姓的嘴都堵上吧?再说了,这又不是子虚乌有……”

&ep;&ep;“嘘,”老太监忙示意李晄噤声,惶恐道:“殿下,这事儿就当没听过,回去后千万别提。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ep;&ep;今天演的曲目是《东海黄公》,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叫好声不断,特别是人虎相搏时,场中吆喝声震天。

&ep;&ep;怀真却有些心不在焉,越想越后怕,乃至冷汗湿透了重衣。

&ep;&ep;如果喝了酒的是她,捉奸的是抱善,那么恐怕就不是一帮宫女太监围观,而是殿中所有宾客吧?

&ep;&ep;想到这里,不由得因激愤和恐惧而牙关打颤。

&ep;&ep;崔晏和抱善是姨表兄妹,平素却并不亲近,应该是临时起意决定合作的。想让她身败名裂的是抱善,那么崔晏呢?用那样龌龊的计策,只为得到她的身子?她是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也定亲了。

&ep;&ep;当日她离开菱荇苑时周围并无异样,也没看到抱善,那么抱善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ep;&ep;如果说她正好撞到了药效发作的崔晏,那么为何不逃跑呢?他们安排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意外?还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暗中算计了抱善?给她通风报信的是辛谧,可她和元嘉都决裂了,为何要帮自己?

&ep;&ep;总不会是辛谧假意投诚,真心效忠的还是元嘉?

&ep;&ep;回来的车上,李晄发觉怀真的异常,安慰道:“世上男人多得是,没必要为了崔晏这个狗东西伤怀,我知道你喜欢……”

&ep;&ep;“才不是呢!”怀真嫌恶地皱眉。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