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虽没说过去哪儿,但目光跟着往寺外飘。
&ep;&ep;胭雪却在这时收回复杂的视线,“走了,回屋了。”
&ep;&ep;含山诧异看向她,胭雪表情很淡然,看不出任何不妥,也没有一丝不舍,含山茫然的想,郡王都来了,小姐真的不想见他吗?
&ep;&ep;当初一走了之,不许郡王留下的手下传信给他,也是小姐吩咐那些人那么做的,还说要是郡王回来追究,就算在她的头上。
&ep;&ep;现在郡王来了,小姐也没有一点相见他的意思,就如同真的铁了心一样,躲进寺里,躲着郡王的纠缠。
&ep;&ep;可郡王真的那么好脾气么,竟然没有进寺里纠缠小姐,含山不信,崔樱就更不信了。
&ep;&ep;自打谢狰玉来过,她就绷紧了心弦,时时提心吊胆他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应对的事,更怕他会闯进寺里,把她抓回去。
&ep;&ep;这人不喜欢跟人讲道理,尤其喜欢先斩后奏,做什么都要按照他的心意来,也没考虑过别人怎么想,来一次白雀寺就闹一次大的动静,让人心慌。
&ep;&ep;但是,胭雪想象中谢狰玉带她走的一幕始终没有发生。
&ep;&ep;她开始怀疑谢狰玉的目的,是不是被自己不告而别伤到了心,生了她的气,于是不想再和她好了,到了寺外不进来不是怕坏了规矩,而是不想她受惊,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将孩子带走。
&ep;&ep;胭雪越发觉得谢狰玉该是为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她上回看已经不是沈家药堂的大夫了,而是王玄济。
&ep;&ep;“那位大夫在给寺里的弃婴看病,夫人就不要劳烦他了,这里还有属下呢。”
&ep;&ep;胭雪看见的,是王玄济生怕她赶他走,讨好的笑脸。
&ep;&ep;她没好气的道:“连你也来了,他打了胜仗了,圣人应该给他许多赏赐吧,怎么没将我们的婚事给撤了,好叫他娶个新夫人,任是京都哪个贵女,都比我好吧。”
&ep;&ep;王玄济摇头,“哪里哪里,夫人这是说的哪的话。”
&ep;&ep;其余的,王玄济就不肯多说了,胭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她也不好再冲一个大夫发脾气。
&ep;&ep;“你告诉他,叫他回京都吧,这孩子生下来,等大一些,我就送过去,他守在这里也没用,我还没生呢!他未必,就这么迫不及待?”
&ep;&ep;王玄济更加不敢回话,伏低做小的样子,显得崔樱犹如一个恶妇。
&ep;&ep;半晌她冷静下来,“王大人,我不该冲你发火,对不住了。”
&ep;&ep;王玄济:“夫人客气了,不怪夫人,有身孕的女子火气旺盛,都是正常的,夫人有什么话尽管说,属下会转达给郡王,只要夫人别气坏了身子就行。”
&ep;&ep;胭雪点头,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我是觉着近来容易动怒,想来是被他突然来汝陵给吓着了,你就将我说的话带回去给他。就说我当初就跟百海川交代好了,心意已定,这辈子都不会改的,你让他不用再这里耽搁了,他不也还有要事要忙,他一个郡王不上朝,老赖在一个尼姑庵外头作甚。”
&ep;&ep;胭雪越说话越多,像是堆积了许多不满,“他知不知道他带的那些人,一个两个看着都不好惹,已经不止是吓着寺里的女尼们了,还让来礼佛的信众都不敢接近庙宇,这么多男客在外头,岂不是要坏了白雀寺的名声。秀慧师傅不好同我说,我却是知道再这样下去不行。王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p;&ep;王玄济二话不说的点头。
&ep;&ep;胭雪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我相信郡王一言九鼎,君子之言驷马难追,他说到就要做到,老出尔反尔怎么行,他这样,我不喜欢。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轻易就能原谅的事,即便原谅了,也不可能同以前一样。人被伤了心,更不可能没有一丝痕迹,他做不到放手,我就替他做到。他说过的话不记得了,我替他记着。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回头,是我不许他回头,他得一直向前看,不能轻易说后悔。”
&ep;&ep;“亲事……他愿意退就退,不愿意退也罢,我反正是在寺里,看谁耽搁的起,这里没人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怕丢人。他不是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吧,只看他怎么向他父亲、太后、圣人交代。”
&ep;&ep;王玄济带着胭雪满肚子的话,跪在谢狰玉跟前一字不漏的重复给他听。
&ep;&ep;王玄济说完,注意到百海川和三津奇怪的眼神,对上谢狰玉微嘲的目光,“没想到,王玄济你还有这种口技,学舌这一功夫,简直堪比你的医术。”
&ep;&ep;这是学的太像,就跟拿针在扎谢狰玉的心一般,都是孔眼,千疮百孔。
&ep;&ep;王玄济自知谢狰玉此时心情不悦,识趣的以头磕地,“郡王恕罪。”
&ep;&ep;奇异的,谢狰玉即使不高兴,也没有因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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