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麟州、天德军可去走走。

我想着初来乍到,麟州折家是大族,未必买账。

那天德军爷不疼娘不爱地,或者好说话些。

便过去看看。”

辽王斜靠在车厢壁上,随口问道:“那你看,麟州如今能买账了么?”

“嘿嘿。”郑守义搔搔头道,“这不好说啊。”

“怎么?”

“俺在夏州那边破了不少部落,似乎有些是认他折家地。嘿嘿。”

“哼,已经告到我这里来了。”

郑守义把腿一拍,道:“啊?还敢告状。”

辽王挥挥手,道:“莫闹。嗯,无妨,杀了便杀了,有甚打紧?过了年,你押一批粮食过去,吃顿酒也就揭罢了。哼,你不杀他,他还不来见我呢。”

麟州本归振武军管,是河东的地盘。但是辽王来镇数月,刺史折嗣伦影子都不见。直到八九月间,这厮才借着告状的由头过来。

就是个借口。

折嗣伦这老小子哭一嗓子表示受了委屈,辽王温言抚慰……

多么和谐。

郑守义很能体会带头大哥的心意,凑趣道:“哥哥怎么遣兵来打夏州?”

“薛阿檀没跟你说?”

“说了,言是应付什么李茂贞。只是我觉这李茂贞与我军并无交情,谁要看他面皮了。且我观其兵很不成器,十分散漫。他五六千人,我数百人突阵,便冲乱了。这么一帮废物,买他几两面子?”

“你呀,一方为帅,这般莽撞怎行。”薛阿檀早就汇报了郑守义的丰功伟绩,辽王道,“你在北边不晓得,我这里差点就跟梁军打起来了。

梁军在东面有数万精锐,欲经魏博北来。

又拟于泽、潞、晋、绛同时动手。

从前我军窝在卢龙一地,地势不利,十分被动。如今既有了河东,总不能还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郑守义凑趣道:“对对对,制人而不制于人。”

辽王道:“嗯。正巧李茂贞来信,相约出兵,我亦有心一试。

彼时刘知俊才反了,若能牵制梁军片刻,这边也好过些。便让薛阿檀去了夏州。这边又让周德威、符存审去打晋州。

后来杨师厚回军,他俩就撤回来了。”

郑守义做贼一样小声道:“哥哥,周德威、符存审靠得住么?”

“看看吧。”辽王不知可否道。

说到“造反”这两个字,郑守义怎么听怎么别扭,实在按捺不住,问道:“唉,我看这刘知俊有些能为,怎么反了?”

辽王心说,还不是老朱想削藩,操切了呗。但这话好说不好听啊。郑守义对这俩字敏感,辽王何尝不是。就不愿意接茬,道:“你怎知刘知俊能为?”

郑守义道:“李继徽这不也在夏州么。有次这厮吃多了酒,道是吃了刘知俊许多苦头。说有一次,他与李茂贞合兵五六万人,为刘知俊数千兵杀得大败。

我盘算着,那这刘知俊不比咱逊色吧。”

辽王遂将刘知俊的有些事迹给郑二说了,最后总结道:“据闻,朱三原拟让这厮做北面行营都统呢。”

“哎呀。幸亏。啧啧。”郑守义没话找话,又道,“我方才见个叫甚石敬瑭,有些勇力吧。”

“嗯。怎么,看上了,领走。”

“嘿嘿。那不能够。”

“正好你来,明岁我还要在西边打一场,不能总让朱三先动手……

也不用李大、郑二怎么合计给梁朝添堵,梁帝自己已经焦头烂额了。

杨师厚到晋州,周德威、符存审就跑了,但是杨将军东西转战也很疲惫,加之关中暂时未见岐军来攻,也就不急回师关中。

结果凤翔军是没来打长安,却跑去围了灵州。

刘知俊投李茂贞,可不是孤身前去,随行还有大军呢。

李茂贞如今地盘不大,想想不能将他安顿在凤翔。

刘知俊太能打,在家门自己睡不踏实。

李茂贞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长安、夏州肯定都打不动,就跟刘知俊允诺,让他去打灵州,拿下来就归他。

灵州,就是后世的银川一带。灵州地处黄河后套,是朔方节度使的驻地,本任节度使韩逊,也是个站队梁朝的藩镇,正好让英雄去打英雄。

于是李茂贞以刘知俊为主将,发兵来打灵州。

朔方节度使韩逊遂向梁帝告急。

灵州太远,梁帝乃遣康怀贞为主将,又让华州寇彦卿与他合兵攻邠、宁,欲行围魏救赵之计。康怀贞稍作休整,又得了寇彦卿补充,遂一路勇猛精进,连克邠宁镇所属的宁、庆、衍等州。

灵州前线的刘知俊闻讯,果断撤围,跳到梁军行军途中伏击了这位老战友。

梁军大溃,康怀贞几以身免。

康怀贞这一败,除了守在潼关的龙虎军,梁军在关中就算是彻底空了。

局势糜烂还不止如此。

而且天雄军的罗绍威罗大帅也要死了。

自魏博兵乱以后,这个河北雄镇就彻底成了梁朝的附庸。罗大帅心里难过归难过,但态度一向恭顺,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掏心掏肺地对梁朝表忠心。

结果年底说身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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