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多事,温郡王就不会出现,更不会出手。

只要这事混过去了,过后她才好大做文章。

“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

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臣妾没有看管好白美人,让它和野猫混到了一起,还怀了崽。臣妾害怕传出去,又不忍心让它落胎,便让它生了下来。生出来的猫崽子大多是杂色的,臣妾都放生了。唯独有一只白毛的太过显眼,臣妾只好将它偷偷养在宫里。没想到它会跑了出来,还大闹了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臣妾也不知道它到底吃了什么,居然就这样死了。臣妾有错,臣妾该死,臣妾千不该万不该,请皇后娘娘责罚!”

事到如今,不认也得认。

猫是她养的又如何,既没有出事,也没有出人命,再坏的结果也坏不到哪里去,最多就是失宠。

她已经失宠了,不能再差。

“你让本宫怎么说你,这事你应该早说,何至于闹成这样。”

“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想岔了。”

王惠妃一认,这事到此为止。

至于后续该如何处置,那是顾皇后的事。

温御再是得宠,再是位高权重,也不可能真的张狂到将手伸到宫里。

出宫后,叶娉是长长一声叹息。皇宫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哪怕是做客吃饭都不得安生,更何况是生活在里面的人。

当年陛下心疼外甥,把温御接进宫里抚养,也不知是好还是坏。端看这人冷冰冰的性子,怕是和早年养在宫里不无关系。

夫妻俩默默上了马车,等马车驶离之后叶娉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她自然地靠在温御的身上,双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肚子。

“王惠妃这一石二鸟之计用得不错,既吓唬了我这个讨厌的人,又给皇后娘娘添了堵。日后她若是想以此事做文章,那是大有可为。”

她没说的是,恐怕王惠妃还真存了吓得她流产的心思。

“这事是我疏忽。”

温御垂着眉眼,越发让人看不透。如雕如琢的侧颜,明明冷漠至极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哀伤,这样的他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

叶娉心下一揪,有些钝闷之感。

“这事不能怪你,你又不是神,你还能时时料到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不怪我?”

“不怪。”

她就纳闷了,这种事有什么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吗?

温御抬眸,眸中是一片晦涩。

“你不会觉得我煞气太重,会给你招来祸事吗?”

原来他介意的是这个。

为什么?

不应该啊。

他是谁?

他可是温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是什么来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像我这样的人,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放火烧死的。你都不怕我,我为何会怕你?”

温御眯了眯眼,所以这小姑娘一开始就不怕他。

“那时候如果出现的不是我,你也会那么做吗?”

叶娉愣了一下,心头警铃大作。

这个男人是想翻旧账吗?

“当然不会。如果不是你,我才不会那么做。抱大腿这样的事当然要找最强的人,否则怎么可能压得住那些牛鬼蛇神。不瞒你说,当初我挑中你,正是因为看中了你的煞气。你若不是煞气太重,我还不稀罕抱你的大腿。毕竟我也算是阴曹地府走过一遭的人,一般人怕也压不住我。你看,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你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稀罕你喜欢你都来不及。”

甜言蜜语这东西,说顺了嘴自然是张口就来。叶娉心道,别看这男人又冷又不近人情,其实在她这里好拿捏得很。

果然,温御对她的这番话很满意,眼底的晦涩散开。

“小时候我听人说,我天生带煞,母亲就是被我克死的。”

“长公主怎么可能是被你克死的,那些人造谣凭一张嘴。他们怎么不说你是这世间魑魅魍魉的克星,是奸邪恶人的克星。若没有你们这些人,哪里来的太平盛世,他们又哪里来的安居乐业?”

温御眸色越发柔和,黑潭般的瞳仁中渐渐有了温度。这小姑娘最是护短。如今自己在她的心里,应该也是被她护着的人。

“我并不在意他们说什么,但是母亲不喜我是事实。”

叶娉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从他怀中坐起。

“你怎么会这么想?”

“母亲生前做了很多的安排,她连那时未出世的雪娘都想到了,还给雪娘准备了嫁妆。可是对我,她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关于她的事,我都是从舅舅和父亲口中听到。他们说她智谋无双,非常人能及。可她那么有谋略那么有手段,却不曾对那辜负她的人出手,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的不在意吗?她对那人尚且不在意,又怎么会在意我?”

两世了,其实在前世他就不在意了。

但不知为何,他还是说了出来。

叶娉突然有点难过,为那个无缘得见的婆婆。人之将死,有仇不得报,有怨不能还,该是何等的痛苦。

“你有没有想过,她放过那些人,是为了你?”

温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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