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攻打尉陵的计划,进行得颇为顺利。
&ep;&ep;唯一让齐朔不甚满意的地方,是何泽生报信报得太快了。
&ep;&ep;快到他刚从尉陵撤出,人还没离开平江府,柳家便以探望失散已久的姑娘为名,要往澄阳来拜见他了。
&ep;&ep;虽齐朔并没直说,命何泽生替他办这趟差。
&ep;&ep;只是派人给了暗示,让他自己悟。
&ep;&ep;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以何泽生无令先行,自作主张为由惩治,发泄自己的不满。
&ep;&ep;但他并不能妄为。
&ep;&ep;留着何泽生还有用,不可在这时失信,令人寒心。
&ep;&ep;齐朔只得不情不愿地拔擢他。
&ep;&ep;还有柳家。
&ep;&ep;什么一门三进士,誉满天下的清流?
&ep;&ep;不要说他无意取尉陵,便是尉陵破了,南朝也有的是周旋的余地。
&ep;&ep;齐朔不求柳家人当真有什么硬骨头,至少也不应当如此。
&ep;&ep;当真沉不住气。
&ep;&ep;果然是何泽生还是穷书生之时,便想选的岳家。二者转向速度之快之灵活,真是如出一辙。
&ep;&ep;不知为何,他想起旧时韶声对何泽生有求必应,心向往之的模样,并自然地迁怒于她。
&ep;&ep;无论齐朔怎么想。
&ep;&ep;如今这境况,他最好还是提前回到中都,不与柳家人碰上。假作他们当真是来寻人的,而非威势所屈。
&ep;&ep;才好为柳举宁折不弯的高人形象,裱糊一二。
&ep;&ep;临行前,齐朔将何泽生叫来,命他居澄阳,统管南方平江四县的内外常务。参将金晖,也就是元宝为佐,领四县军务。
&ep;&ep;并特意叮嘱:“施霖,此地重任,尽托于你身。有关柳举及柳家之事,定要好好斟酌。万不可堕了柳举的高士清名。若有必需武力之时,可与金晖相商。”
&ep;&ep;话说得非常明白,再说下去,就要手把手地教了。既给予了何泽生能握到手中的大权,又专门将元宝挑出来说,警告他还有人制衡,不得妄为。
&ep;&ep;何泽生恭敬应,一路送齐朔出城:”施霖谨遵将军教诲。“
&ep;&ep;何泽生如今正是春风得意。
&ep;&ep;除了见韶声的时候。
&ep;&ep;他已经知道了韶声现在的境遇,还有韶声与齐朔的关系。
&ep;&ep;因着韶声也是裱糊柳家的一环,齐朔并未带她一道回去中都。
&ep;&ep;也正因如此,何泽生难免要和韶声打交道。
&ep;&ep;他在澄阳第一次见韶声,他便大言不惭地说错了话。
&ep;&ep;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ep;&ep;还好,何泽生不知道韶声与齐朔在中都时的故旧。
&ep;&ep;不然,也不能神色如常,假作在澄阳没见过韶声,与她闲话:“柳二小姐,柳执大人他们都很担忧你。多次从禄京发信来寻你。只是……战事所迫,一时与澄阳失了联系。不过小姐放心,我已经将你的消息,辗转送入柳执大人手中。据说他收到我的传信,听说找到了二小姐,当即泪洒纸面,与柳大夫人对坐而泣。收信第二日,便启程往这边来了,若是顺利的话,车马应该正到尉陵。”
&ep;&ep;对着韶声,何泽生依然用的都是南朝人的叫法:柳家男子称大人,禄城称禄京。
&ep;&ep;“……”韶声垂头不语。
&ep;&ep;“二小姐可是顾忌元将军?”何泽生见她沉默,循循善诱道。
&ep;&ep;“将军已回转中都。如今是我坐镇澄阳。小姐可放心与家人见面。柳执大人与我传信,届时,两位柳大人并两位柳夫人,都会前来。”
&ep;&ep;“多谢何公子。”韶声想着,总让何泽生一人说话,显得不礼貌也没教养,便开了口。
&ep;&ep;她一点也不想重见柳家人,从齐朔跟她说的时候,就不想。
&ep;&ep;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什么面貌,再与他们重逢。
&ep;&ep;更何况,齐朔这时竟回了中都,让她独自处理这些。
&ep;&ep;虽然,齐朔并不是突然离去,反而在走前专门知会过韶声。
&ep;&ep;为此,他亲来府邸西苑见了韶声。
&ep;&ep;当时,他正征尉陵,故而已有二月余未归。
&ep;&ep;回府当日,卸下铠甲,换上常穿的青袍,便去了西苑。
&ep;&ep;韶声正摆弄着院里的花草。
&ep;&ep;她早收到消息,说是齐朔今日归府,澄阳守军全到了城门口迎接。
&ep;&ep;观云问过她:“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去?我问过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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