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方想绑架言言,结果争执中不慎走火,又被唐尧撞见及时救下来了。但我一直觉得,这解释太牵强。按唐尧的记忆,那天至少有三声枪响,走火一说根本不通。再说,洛叔叔沉迷于自己搞艺术,平时和洛家人往来不多,也从不参与家里的生意,虽然言言和洛然洛眠走得近,无论如何也轮不上她被绑架啊,明明那兄妹俩才是正主。”

&ep;&ep;苏佑看着薛嫣皱眉沉思,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

&ep;&ep;邹娜娜。

&ep;&ep;几个月前,她见到卓静言时极度惊恐的表情实在令人印象深刻,而她父亲席上所说“死而复生”的故事也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吊诡——他只说过“那姑娘出意外死掉了”,却一个字都没提过当晚的枪击。

&ep;&ep;参与晚宴的人一定不少,后院那么大的动静,传成坊间轶事后却被剔除了一连数发的枪声?

&ep;&ep;而一夜之间忽然消失的她,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被认为已经不在人世?

&ep;&ep;他隐约感到事情另有蹊跷。

&ep;&ep;“这些年里,她一直没有回国么?”

&ep;&ep;“对的,”薛嫣舔舔唇,“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今年五月是她出事之后第一次回来,这十年里我们总是在国外见面。最初几年她身体不好,一直在京都的山寺里住着,说什么也不愿意搬出来。差不多过了整整五年,她才逐渐回到正常的生活。更古怪的是,出事那晚之后,洛然和洛眠在任何场合都没再提起过她。有人问起来,他们就立刻甩脸子闭口不言,问话的人也就识趣地不再说了。又过了阵儿,大家渐渐就觉得她已经……我和唐尧虽然知道她在哪儿,又实在不敢声张。因为洛然不止一次警告过我们,想要她平安无事,最好就当她已经死了。”

&ep;&ep;薛嫣凝重的神色反而让苏佑觉得说不出的不正常,如果只是为了让她安安静静地养伤,绝不至于用这样的话来警告她最为亲密的两个好友,除非——

&ep;&ep;“那三个人,一直没有抓到?”

&ep;&ep;薛嫣涩然道:“应该没有……言言走了之后我很少再去洛家,那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后续是什么结果,我并不清楚。再见面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沉静了很多,虽然伤得最重的地方基本痊愈了,手臂仍需要做长期的复健治疗。我们试图从她口中了解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只让我们不要想太多。苏佑,坦白讲,我是个极度没心没肺的人,藏不住事儿,也记不住事儿。后来见她没什么大碍,我也就慢慢放下不再想了。我不像唐尧,他是真的爱她。这话你也别不爱听……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偷偷调查那些人,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不肯跟我说,我也就装作不知情。他们俩啊,一个经受过那样的意外,一个又常年在部队里摔打,只有我像个没吃过苦头的二傻子,可我愿意做他们眼里的二傻子——三个人里总得有一个过得像正常人些。”

&ep;&ep;她眼圈红红的,轻轻一眨便有两串泪珠子毫无征兆地淌出来,然后手忙脚乱地扯几张纸巾往脸上一阵胡噜,大觉尴尬,偷眼瞟了瞟苏佑。

&ep;&ep;他暗叹一口气,无端觉得薛嫣那神态有些像卓静言。

&ep;&ep;而现在这个时候,她又在哪里呢?

&ep;&ep;“薛嫣——你相信我么?”

&ep;&ep;她用纸巾擤着鼻子:“嗯?”

&ep;&ep;“如果你相信我,就告诉我她去哪里了。我知道她很可能不在北京,可是到底在什么地方……你要告诉我,好吗?”

&ep;&ep;苏佑的目光既沉且深,像苍茫无边的暮色笼罩过来。

&ep;&ep;薛嫣却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来找我,是因为唐尧绝对不会向你透露她的下落,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告诉你呢?”

&ep;&ep;苏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ep;&ep;“颂妤阿姨去世的时候,她没有回来。洛叔叔离开北京去新西兰定居的时候,她也没有回来。这么多年里,我们只在国外零星见过几面。倒不是她心冷,多半是因为洛然不让她回国……也许一个人过得习惯了,再碰到一处,总会下意识地和我们保持距离。我尊重她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希望有个人能带她回到正常的状态,不用遮掩和躲藏,有正常的生活圈子、正常的社交、正常的家庭,至少能大大方方地告诉别人,她叫什么名字,她是谁。”

&ep;&ep;薛嫣定定地望着苏佑:“你可以吗,苏佑?“

&ep;&ep;苏佑面沉如水,声线低得有些嘶哑的意味:“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ep;&ep;把她带回北京,把她带回正常的轨迹,把她带入他的人生。

&ep;&ep;薛嫣笑了笑:“其实除了你,或许没有更好的人选。郑修……你知道你是郑修么?《王城》动笔之前,她曾经看过你的纳兰容若。难道你从来不觉得,你和这人物之间有种奇特的牵连?”

&ep;&ep;你知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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