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叶,映照在余月支零的躯体上。他仰望灰暗的天空,千姿百态的浮云,悠闲的演绎着生活中的苦辣甜酸。不知什么时候,余月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楚。

几日以后,回到家的余月,更加的感觉空空落落。眼下地里的庄稼都已经秋收过了,余月的母亲由于住院,家里的玉米还没有收拾。余月自己每天忙着到地里去掰玉米。有空闲,妹妹月梅也来帮忙收拾。看到哥哥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妹妹就知道是因为医院里遇到的那个姐姐,给他带来了烦恼。调皮的余月梅笑嘻嘻的问哥哥:

“怎么了,哥,害了相思病吗?”

一句话把余月说得红了脸。他本来不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却因为最近心里这点勾当,没有兴致说任何的话。“呆呆”成了他常伴的神态。眼下成片成片的玉米地,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人们的玉米都是一边掰一边踹倒秸秆。只有余月家这块玉米,还在广阔的田野孤零零的站着。

那枯黄的叶子,被风一吹就会哗啦哗啦的奏起丰收的乐章。一个个撑破皮儿的大玉米,咧着大嘴,像在嘲笑着余月的痴呆。这位冀中沃野上的大汉,挥舞着自己粗大的手掌,噼里啪啦的将一个个掰下的玉米扔到车斗里。

余月见地里干活的乡亲们,都是成双入对的小夫妻,那发自内心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他曾经幻想过自己妻子的长相,想过项红,想过认识的所有女人。唯独不敢想,让自己动了心的月华。每次想到这个女人,他的内心都会翻江启浪般的,泛起万般感受。

一转眼,离开医院已经十几天了,月华那里一点音讯都没有。虽说余月手里有月华的电话,但是已经有这么多天没有联系过了,他也不敢贸然打过去。让他纳闷的是,月华也没有给她来过电话。他心里默默的寻思,自己这么喜欢她,为她付出了不少,难道她对自己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自那以后,空想成了余月的家常便饭。他每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又或者在门口找一个凳子,靠在门边的残垣败壁上,晒着太阳懒懒的幻想。

乡村的暮色是无比凝重的,铅灰色的天空下,是高低起伏不平的屋顶。余月依旧像往常那样,坐在门边靠着门框,远远的望着,村口的道路。他在等待什么?两只眼睛望眼欲穿般的盯着远方。熙熙攘攘过往的人群都在嘲笑他的痴情。余月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异常。他只觉得呆滞是自己最舒服的一种状态。他的话越来越少,少的连和妈妈都几乎不说一句了。

有一天妹妹惊呼起来。

“我哥哥是不是得了抑郁病啊!”

不管说什么,余月都是呆呆的,不发一语。这样一来,余月的妈妈可恐慌了。好端端的一个儿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她又想起了那个算卦的先生。莫非自己的儿子被什么冲犯到不成?想来自家怎么这么苦呢,先是遇到了那档子倒霉事,如今儿子又好端端无缘无故变成了这样,怎么会不叫一个妈妈内心滴血呢。本来余月的母亲身体就不好,只为儿子操心,病情又有些复发。一家出了两个病人,这可怎么好?

现在唯一的救星就是他的小妹月梅了,只有她能照顾哥哥和妈妈这两个病人。小妹自然不甘心哥哥成为这样,她拉着哥哥到县医院的心理科去问诊。医生见了她哥哥这状态,果断的判定为抑郁症。给他开了一济特效药,这药一吃还真挺灵。余月的状况,很快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他那呆板现象也慢慢的有所减轻。眼睛上的灵气,也逐渐的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