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日子刚到八月末,方念真就找了牙侩,托他寻一个宅子,不一定房子非要多大,但是起码也得是二进的,最重要的是,要有大片的地方,方便她挖冰窖、养马。

&ep;&ep;寻了七八日,终于有了消息,中午用餐高峰过了,她就跟牙侩一块儿去看房。

&ep;&ep;“这个院子呀,是一个富户的别院,如今他正想出手。不过,我也不想瞒方掌柜,这院子吧……”,牙侩好像有点难言之隐。

&ep;&ep;“您直说就是。”

&ep;&ep;“这院子,是他养外室的,如今外室抬到家里去了,这才空出来了。您毕竟也是个姑娘,我就怕您心里膈应。”

&ep;&ep;方念真不由得对这个牙侩的好感又增了一分,“谢谢你提醒,没事儿,我不介意这个,若是我买下,便是我的宅子了,就不干旁人的事儿了。”

&ep;&ep;“方掌柜果真敞亮,明白人。”

&ep;&ep;说着话,两人就到了门前,门外倒是挺一般的,看起来不怎么显眼。

&ep;&ep;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整面的影壁,刻着荷花。大门旁左右两侧都是门房,绕过影壁,就是东西两侧的厢房,再继续深入,就到了二门。

&ep;&ep;二门一开,左边是假山和水景,不大,就靠着墙角围了一个三角地块,却做得极为雅致。

&ep;&ep;院子里还种了几棵树,正房是五大间,厢房就更多了。

&ep;&ep;“方掌柜,我为什么带您来看这个宅子呢,您再往后面看。”

&ep;&ep;两人绕过正房,后面有一大片空地。

&ep;&ep;“这是?”方念真不解,这空地连砖都没铺上。

&ep;&ep;“后面想改建,还没弄完呢,冬日里头停工了,春日里,这宅里主子就怀上了,听不得叮叮哐哐的动静。”

&ep;&ep;牙侩很是八卦,压低声音跟方念真说道:“这不是现在肚子大了,估摸着快生了,有子嗣傍身,这家老爷就顺理成章给抬家做小妾去了。”

&ep;&ep;“这么大块空地,正好等您挖冰窖,远处后门那头就盖马厩,到时候弄完了,正屋和后院之间砌个墙,地上铺了地砖,就妥了。”

&ep;&ep;方念真又进了正房参观,正房里的物件已经几乎搬空了。

&ep;&ep;总体来说,她对这宅子很是满意。

&ep;&ep;“这宅子价钱是怎么说的?”

&ep;&ep;牙侩满脸堆笑,“多少是超出您的预算了,不过都好商量,这不是还有我呢吗,我再去磨一点,现在的报价是五百两银子。”

&ep;&ep;方念真就皱眉,“大哥,我时间很宝贵的,我讲明了我的预算是不超过三百五十两,您这也超太多了。”

&ep;&ep;开什么玩笑,方念真现在一共也就六百多两的存款,还得支撑着方记的流水,怎么可能花五百两买个宅子,这时候又不能房贷!

&ep;&ep;不过,这宅子可真好啊,依依不舍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就回了店里。

&ep;&ep;知晓和小五见她回来闷闷不乐的,就问道:“怎么了掌柜的?”

&ep;&ep;方念真拿个李子“咔嚓咔嚓”吃了起来,“今儿看了个好宅子,可惜啊,买不起。”

&ep;&ep;“你们说,人到底赚多少银子才够花啊?”

&ep;&ep;知晓笑了笑,“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卖掉的,尤其是咱们新云州。您再攒攒,没准过几个月就够了呢。”

&ep;&ep;方念真“腾”地一下坐起来,“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听说后街有个宅子都卖了半年了,还没人买,咱新云州房地产行情是差。”

&ep;&ep;本以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方念真把换大宅子的心思都暂时放下了,没想到事情出了转机。

&ep;&ep;牙侩满面春风地进了方记,“方掌柜,好消息啊,宅子降价啦!”

&ep;&ep;方念真赶紧将牙侩请进后院的厢房,“怎么回事?”

&ep;&ep;“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这外室孩子没保住,不想在那呆了,正闹着要回这宅子,不过大夫人不让呢。”

&ep;&ep;“大夫人拿了房契来找我的,说让我三日内就卖掉,足足降了一百两!现在四百两就能买了!”

&ep;&ep;“咱们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您是我的老主顾了,我第一个来通知您的。这消息要是放出去,看宅子的可就多咯。”

&ep;&ep;方念真心动了,却也没直接应下来,还是多打听了几嘴,“这户人家,到底老爷和夫人谁是能做主的,我可不想买了之后,又被人几番为难。”

&ep;&ep;牙侩跟她推心置腹,“这房子买卖,可只认房契不认人,再说了,咱们新云州的府衙可不是摆设,姑娘您要是买了,顶多我有点麻烦,这帐绝对算不到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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