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此同时,薛家。

饭桌上,一家人都在紧巴巴的喝着玉米面稀粥,吨吨吨的喝完,薛老太捂着半饱的肚子,嚷嚷道:“小凌,再来我来一碗。”

薛凌愁的眉头拧成了川字,道:“妈,您这都喝了两碗了,我这半碗都没喝完呢!”

不是她吝啬,而是家里确实没有余粮了,薛老太最近生病了,需要补补身体,这才有两碗的份额,正常情况下都是一人一碗。

薛老太不情愿道:“我都没吃饱,光吃稀的我都没力气说话。”

薛老太心生一计,小声说道:“哎,小凌,隔壁的梁锦秀在食堂上班,剩饭剩菜啥的都经常带回来,她们父母都经常吃不完,咱们想办法去她那里蹭点,不然实在饿的慌啊。”

“嗯,妈,您先忍一忍,过两天我来想想办法。”薛凌嘱咐道。

薛老太应了声,面露不耐。

“来,妈,我这还剩半碗玉米粥,我吃不了,给你吧,我明天中午能去食堂吃饭。”

薛凌想了一下,让出了自己的那份。

薛老太接过之后,连句谢谢也没说,仰头就喝,生怕被要回去似的。

“哎,还是家里穷啊。咱们得再想办法。”薛凌又愁的叹了口气。

薛老太说道:“哎,听说咱们院里的张茜昨天转正了,她这个广播员可是肥差,根本不缺钱粮,咱跟她借点!”

薛凌点点头,目光看着窗外:“放心吧,明天肯定让你吃上白面馒头!”

......

翌日,清晨。

张茜在自家后院,一丝不苟的做着广播体操。

伸展运动,体转运动,踢腿运动……

做完体操,吃完早饭,她便来到了纺织厂。

张茜在文化部准时点卯,然后就坐在办公室里泡了杯粗茶。

工厂文化部可不算小,广播站、剧团,图书馆还有后来的电影院都在其中,作为广播员,除了日常播音和下乡任务外,时不时还会帮领导写演讲稿,比起三班倒的工人,可以说是很幸福了。

更何况,每次帮领导写稿件,该有的礼数和奖励那是少不了的。

一个上午的时间,文化部的工作简单轻松,大多数都是播放电台节目和新闻播报等。

很快到了正午,工人们呼呼嚷嚷的冲进食堂,张茜来的算早,这才刚刚站稳,好家伙后面排了一条长龙。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更何况这年头菜里不见点荤腥,根本不抗饿,红薯、面食等碳水,来得快,去的也快,经常不到饭点,体力消耗大的工人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前面队伍挪了一个身位,张茜正准备抬脚跟上,就见一个灵活的身影插在了她前面。

“哎,那个谁,后面排队去,有没有先来后到啊?”

张茜还没开口,后面排队的青年纺织工不乐意了。

“张茜正替我排着呢!”

薛凌回过头,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身上还带着扑鼻的肥皂花的气味。

张茜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这是我姐,怎么着?”

“什么人呢这是!”

后排的青年一脸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见目的达到,薛凌不动声色的加快一步,飞快的对着窗口打饭的梁锦秀说道:“五个馒头,一个红薯,一份白菜。”

“唉,你饭票呢?”

“张茜帮我请了!”

说完,薛凌打完饭,风风火火的逃离现场。

梁锦秀一脸惊奇的看着张茜:“行啊,张茜,你怎么突然变的大方了!”

“咦?梁锦秀,您不是在后厨帮工么,怎么来窗口打菜了?”张茜随口问道。

梁锦秀脸上闪过尴尬之色,搪塞道:“这不是窗口忙吗,都在排队,我过来帮忙打饭!你这吃点什么啊,后面的人可都在等着呢。”

“得,您还是给我来俩馒头,一份白菜吧。”

“好嘞!”

张茜打了饭,找了个空位吃起了午餐。

不用说,这顿饭肯定不是梁锦秀做的,白菜就是白菜,清汤寡水的,完没有的水准,长此以往,嘴巴肯定淡出鸟来。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肉食鸡蛋什么的,没油水可吃不饱饭。”

另一边,食堂走廊。

“姜叔,你借几斤棒子面给我行么,我们家,实在过不下去了。”薛凌对着姜明一顿软磨硬泡。

姜明严词拒绝:“不成!我们家棒子面都不够吃,哪来的面借给你啊”

“我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别说下个月了,就连这个月二十五号我都撑不到。”薛凌一脸委屈。

现在是特殊时期,国都吃不饱,寅吃卯粮、预支工资那是常有的事。

不过最早也是二十五号才能预支下个月工资,前提是会计心情好,同意给你盖章批准。

看到姜明是油盐不进,薛凌见火候差不多,哭戏就上来了。

“我一个寡妇容易么?带着一大家子人,我要不是揭不开锅,至于这么受气么?”

她哭道,“我今天在车间,郭大脑袋让我中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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